这场戏台词很长，专业名词又多，又因为前一个晚上没怎么睡好，文昕榕拍了几次才过。比起简单台词都要卡壳很多次的合作演员，显然文昕榕的情况更能够得到剧组这边的谅解。
休息的时候，场务们还都聚过来夸赞和关心。文昕榕一一谢过，走到导演边上看显示器。
“这几场的确很棒，不愧是老前辈。”导演哈哈笑，拍拍文昕榕的肩膀。
文昕榕礼貌一笑，这样的夸奖他听得太多，从一开始的欣喜到现在的麻木。夸得多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真的是进步还是原地打转。
像他这样从影很多年的人，自动会养成一种程式化演法，要真是陷入这样的局面，那还真是可怕。
“不过，我这边有个建议，想听吗？”
文昕榕立刻点头，坐直身子，摆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不用紧张，不是批评。”导演和蔼地看着他，“昕榕，我不是第一次跟你合作，知道你的优缺点在哪里。你每次拍摄都会有进步，这是不能否认的。只是，我就是感觉，你在处理这个人物的时候，是不是能再深入一点？”
“嗯，我试试。”
“其实你对这个角色的内心吃得很透，单人戏的表现真的很棒。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跟沈泽霆的对手戏上，你偶尔会失误。”
导演说，“程云闲对姜枫不单单只有厌恶，他不喜欢整个警察群体，但他肯定姜枫的能力。前期他的情感很矛盾，可后期他又会成为姜枫最好的搭档，这其中的感情变化很考验演员的演技。纵观业内，能演好这个角色的人不多，你是其中之一。”
“多谢您的肯定。”
导演还是笑，“所以，昕榕你有空的时候还是得多和沈泽霆待在一起，找点感觉。”
“我明白。”
接下来一个多小时没有文昕榕的戏份，但他没走，只是在片场里找了个角落，捏着剧本琢磨导演说的话。
小助理捧了瓶绿茶过来，准备走的时候，文昕榕叫住她，“晶晶，你接下来有事吗？我想跟你聊会儿。”
“没什么大事。”晶晶回答，接着搬了边上的一张塑料凳挨文昕榕坐好，“昕榕哥，你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因为那批私生粉？你放心，我已经让场务劝离了，实在不行，等会儿星雨姐和我带你从后门走。”
“这个倒是其次。”文昕榕摆摆手，喝进一口茶，敲敲剧本，“你之前看过吗？”
“看过。毕竟我们得考核过送来的剧本，才好递到你那边。”
“看过就行。”文昕榕颔首，“那我想问你，站在观众视角看，程云闲和姜枫是什么样的感情？”
晶晶张大眼，“真要听我的？可星雨姐说了，我们不能干扰你的表演。”
“这不是干扰。”
晶晶思考一会儿，试探性地问道：“真要听我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