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泠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继续给叶清清涂药。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道：“我本意虽非如此，但妹妹既然这样闹了一场，便不如把这件事闹大。横竖都是要让父亲知道的，与其让妹妹冒着病重的风险，还不如直接再闹一次，至少我心里能好受些。”
“二小姐身上的伤倒是没有太严重，都是外伤，养一养就好。”玉儿看着叶清清，跟叶泠泠小声说道，“姨娘是要脸面的人，不会直接把二小姐打死的，她只是想着让二小姐缺药少医，活生生病死！”
叶泠泠冷声道：“那毒妇自然是想害死我们，这样她的女儿才能真正成为丞相府里的嫡出小姐。”
玉儿问道：“小姐有没有想过，若是相爷执意不肯理会，又要如何？”
叶泠泠垂下眼睛，掩住眸中冷色，轻声说道：“他不会的。”
“你怎么知道？”
叶泠泠一愣，这才发现，她们以为睡着了的叶清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扭过头来，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正在盯着自己看。
她摸了摸叶清清的头，问道：“什么时候醒的？”
“我就没睡着。”叶清清撇撇嘴，说道，“你俩大活人在我背上摸来摸去的，我要还能睡着，心是不是也太大了点？”
叶泠泠一笑，说道：“有姐姐在，你放心睡就是。”
叶清清摇脑袋：“这不是重点，继续说刚才的事，你怎么知道父亲不会不管这事？”
“父亲是最要脸面的人。”叶泠泠小声说道，“内宅之事，平日里闹不到明面上，他便懒得理会。但这次事情大了，他为了相府的颜面，必然会过问——毕竟，不管是嫡女顶撞当家姨娘，还是当家姨娘过度刑罚嫡女，真闹得满城风雨，丢脸的还是父亲。”
叶清清想了一下，明白过来：“你是说，父亲从头到尾都知道柳氏那个小贱人对我们做的事？”
叶泠泠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点点头。
“他就看着那小贱人欺负我们不管？”叶清清追问道。
叶泠泠别开眼睛，没有说话。
叶清清瞬间就怒了，这什么狗爹啊！小老婆欺负自己亲闺女，他啥都知道就是不管，这不是变相纵容是什么！果然有了后爹才有的后妈！
看到妹妹一脸怒火的样子，叶泠泠心里安慰了一些，反过来劝道：“你也不必这样动气，原本父亲就对你我二人不甚喜爱，有此举动也不足为奇。这件事交给姐姐，你安心养伤，不要操心。”
叶清清却摇了摇头，翻身坐了起来，认真地说道：“这不行，父亲这态度，就算管也不可能站在公正的角度，你去跟他说，估计还要挨打。你这么瘦，挨的了几下啊？别再打出毛病来。”
叶泠泠无奈地笑了，道：“不碍事的，父亲最要脸面，是不可能真的把我打成重伤的。一点皮肉苦，我还受得住。”
“不行。”叶清清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有她在，怎么能让这么个弱女子去找打卖惨？那也太伤害她的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