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成运跟随着他们的目光往上,他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强硬拆散他们,否则依照秦婉刚才对裴曦的态度,恐怕一辈子都不会把心给自己了。

    秦婉脚步轻快,裴曦吹了个口哨,小狐狸奔下来,扒拉在秦婉的腿上,仰头看了她两眼,又往上蹿去,裴曦一惊一乍:“阿婉,那里有只松鼠。”

    “真的呢!”

    裴曦揉着头:“可惜我不会武功,抓回来给你养?”

    “让它在山林里自由自在不好吗?为什么要抓到笼子里关起来?”

    “嗯!”

    两人的声音渐渐消失,季成运靠在观星台的柱子上仰头看天,他也不想将她关在笼子里,是她逼他的。

    秦婉和裴曦一起上了山顶,从山顶往下再看,道观的布局就能看个大概,这个道观就是个糊弄人的玩意儿,除了前面做了个殿之外,后面算是别有洞天,这个金丝笼不负豪华之名。

    秦婉拿出一包糖果,捡出一颗塞在裴曦嘴里,裴曦对甜腻腻的东西,不太喜欢,媳妇儿给塞的不能不吃,只能用牙咔咔地咬碎,还没等秦婉把糖放进包里,他已经把糖给咽下了。

    秦婉看着他滚动的喉结,掐他:“谁叫你吃下去的?”

    “那不是你给我吃的吗?”

    “我让你含在嘴里。”

    “不是,你给我颗糖,你还管我怎么吃啊?”

    秦婉气得往下走:“我想自己吃。”

    “自己吃,你塞我嘴里干嘛?”裴曦灵光一闪,立马求饶,“娘子,我再吃一颗,你来!好不好?”

    “错过了就没了。”秦婉快速往山下走。

    “娘子别走吗?”裴曦一路缠着她,两人吵吵闹闹下了山去。就是小夫妻俩游山玩水,没心没肺的样儿。

    庄户人家歇得都早,天一黑,就吹灯拔蜡,躺下睡觉,他们这个院子里,就裴曦和秦婉的房里还有灯火。到了二更天也吹灭了蜡烛。

    乡下没有更鼓,没有巡防,除了村里养的狗,会叫几声之外,没有别的声音。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翻越进了院墙,打开了大门,一溜儿八个人进来,为首的那一个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

    几个人分别潜入了几间房,对着床上一顿乱砍,却发现没有预想中的挣扎,等反应过来,发现床上躺着的是不知道死了多久的尸体。

    几个人刚刚退到院中,黑暗中用银光闪过,还未反应过来,有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不好,上当了!”其中一人说道。

    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