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此不为取悦任何人,自然是坦坦荡荡接受了各种各样的目光巡视,可沉溺看他的眼神总是不同的,不是单纯的仰慕,更像是裸露了这一整颗真心,任他揉捏。

    太假了,假得太真心。

    远处的封疆似也接受了现实,沉溺对一个外来人的兴趣都比对他们大,他不想吵,也不想闹,对比赴月的恼怒,更趋于平静,乃至于赴月苛问时,他也不过淡淡一句:“沉溺心脏不好,别刺激他了。”

    强弓弩末,究竟谁是强弓弩末。

    沉溺喝的药一直在调,调的又何止是安胎,云梦急了也会拿药草砸他们兄弟俩,那颤着的手,指来指去也指不稳一个人,最后唯有歇斯底里道句:“我怎不知他身子耗竭至此?!”

    犹如风干的叶,看似完整,可只消碰一碰,就能由脉络碎至骨血。

    “小溺,外面风冷,跟师兄回去。”被封疆抱住时沉溺甚至乖巧搭了把手,偏眼里没什么神采,任封疆与他说再多,他也没答过一句。

    师傅要闭关些时日,没告诉他们原因,至于阴如愿,什么远来是客的待客之道,在这谷中对他可没体现,任他闲散游荡来去罢了。

    沉溺喜欢凑阴如愿身边去待着,封疆选择放任,赴月则是眼不见心不烦。

    将近新年,这风愈发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