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戚海川还在纠结，试图把锅往“猫长得太软”这件事上甩的时候，星舰上唯一能制住他的长辈，指挥长秦英知道了路然愿意帮戚海川精神安抚的事情，简直恨不得现在就把戚海川拎过去拖到小路医生面前。
“你这些年精神力有多不稳定，污染值有多高，自己最清楚。”坐在对面的秦英叹了口气，“我看着你长大，简直都有点愧疚我没帮戚柏照顾好你。”
秦英曾经在帝国军校任职很长时间，戚海川的哥哥戚柏曾经是他的学生。两兄弟都是S级，但是戚海川一直在前线作战，跟虫族接触时间极长，精神污染值常年高在一个离谱的程度。
秦英又说：“而且我知道你一直对白塔医生持反对态度，白塔那边也都快把你拉黑了......但小路医生，他确实对人挺真诚的。”
他们这些高级军官，活了一二百岁，在生死边缘走过来回，也跟政坛里的人精们打交道，辨别好坏的能力不差，路然就算是哈罗德养的弟弟，也跟那些星际海盗完全不同，简直可以说是一朵淤泥里出来的小白花。
“小白花”本花要是知道秦指挥长对他评价这么高，估计也挺惊讶。
秦英苦口婆心地劝诫的时候，戚海川一直心不在焉地望向窗外，不时低头看一下自己的手，五指合拢做出捏一下的动作，像是在回忆什么。
秦英：“我说的话你听进去没有？”
戚海川应付地点点头。
“......”
但好在，当天晚上，这艘星舰上最倔强的那个患者终于同意再次接受精神安抚，虽然很难界定他是为了猫还是什么。
上一次的精神安抚只是临时进行，而且只是在戚海川已经发狂的情况下将他拉回不至于发病的范畴，跟正常数值有着八竿子打不着的距离。
但这一次精神安抚，就是为了尽可能让他回到正常人的行列。
隐约知道戚海川不喜欢公共空间，路然很“贴心”地把安抚地点安排在戚上将自己的房间。
他也没有穿白大褂，配合那本就略带青涩的长相，看上去不像是个白塔医生，倒像是隔壁邻居家刚放学的高中少年。
沟通好一切，负责做中间人的秦英深感自己牵线搭桥成功，高兴地恨不得当场变鹰飞走。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
戚海川依旧穿着军装，哪怕在休息时间也一样。但是，当着路然的面，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副止咬器给自己戴上。
路然有些惊讶：“上将，您可以不用戴这个。”
止咬器上泛着金属的光泽，这种东西原本是给大型犬用的，防止咬人，但因为担心一些兽形为猛兽的军官伤人，军团里也会配备。
不过最多也就是变回兽形的时候戴，路然真没见过哪个人这么主动给自己戴上。
戚海川睨他一眼，不仅把止咬器扣好，还把右手拴在跟墙壁连接的金属链子上。
“我怕你连一下都挨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