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峋真跟钟言闹起了脾气,一连好几天都冷淡淡的。
钟言不是不知道他在抽什么风,但晏东升抱他转圈的毛病是急性突发,他又不能未卜先知,深刻教育之后晏东升也保证以后不那样了,还想怎么着。至于于飞扬,从小到大都不知道亲过他多少次,完全不是那回事。
钟言不稀得解释,每天照样接送伤患上下课,有时图省事还会陪着一起听课,帮忙记笔记。有关设计的专业课听听也挺好,一段时间下来收获挺多,将来要开工作室也能起到作用。
聂峋算是看透了,钟言压根没有要来哄人的意思,亏得自己给他预留了这么长的准备时间。聂峋生气了,下课之后也没等钟言收拾好书本,自己拿着拐杖就往人群里走。
钟言追上来,往他肩膀槌了一拳,“有病啊你,这么多人,给你碰倒了怎么办?”
聂峋堵着气呢,脸往别处一拧,说:“倒了就倒了呗,反正没人疼没人爱,还能怎么着。”
钟言说:“你还没完了?”
聂峋说:“哟,难不成你还自作多情地以为我在为晏东升的事吃醋呢,那可没有,我是瞧你听课听得那么认真,不想打扰罢了。不就是瘸了么,有拐杖也一样能走能动,不需要同情。”
钟言:“……”
快被这酸话酸掉牙了。
钟言说:“我认真听课不也是为了你么,不听怎么记笔记?再说以后我还想开个工作室的,这些知识有用。”
聂峋还想再拌几句嘴,吭哧一会儿选择了沉默。
上辈子钟言就要开工作室来着,被他给拦下了。
聂某人像是只被线穿了心的纸风筝,飙不起来了。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尝,大不了就承认了,聂家大少是个软骨头,这辈子都心甘情愿被这根无形的线牵着鼻子走。
至于到底是不是软骨头,医生最有发言权。伤筋动骨三个月,两个月的时候聂峋去医院拍了片子,却被告知裂开的骨缝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可以试着下地活动了。
晴天霹雳。
聂峋急道:“不会吧医生,不是说骨伤要一百天才能好么,我怎么好这么快?”
医生说:“年轻人体质好呗,别人羡慕还羡慕不来呢。看目前的恢复状况,一个月以后可以再来拍个片子,没有意外的话就不用再拍第三次了。”
“意外?”聂峋凝眉思考起来。
“……”医生沉默瞬息,猛地敲了下桌子,“想什么呢,哪有不希望自己康复的人啊!”
“有,就是我,”聂峋认真道,“医生,有没有什么药吃了可以让骨头长得慢一点?”
“……”医生指向门外,“慢走不送。”
聂峋这下深受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