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想要喝水又难受的不想动,在炕上辗转反侧让大脑恢复下功能,才勉强坐起来揉一揉眼睛。

    霍去病放下手里的玩具,凑到老师面前想要问候一声,却被缠绵一夜的酒气熏到,赶忙向旁边侧身。

    炕头有小桌子,小桌子上是霍去病学会生火煮茶后,特意为宿醉的老师准备的热茶。

    “老师,你终于醒来了!”

    “这么关心我,是做了什么错事?或者又把作业不小心掉到火炉上烧毁了!”徐天明感觉喉咙堵塞,声音十分不自在。

    霍去病的眼珠转动,鄙夷道:“老师要的热茶,就在桌子上放着,快快喝了吧!”小身体爬下炕沿,穿好千层底一溜小烟跑开。

    徐天明拿到水杯,握着杯身里暖和的温度,张嘴咽下几口茶水,驱赶喉咙的不适感。

    一边望窗发呆,一边把热茶喝完,身体吸收到能量,传递向大脑的信号不再那么难受,徐天明下炕洗漱换衣。

    来到旁边的房间掀帘入内,眼帘里是霍去病坐在桌案边的小板凳上学习,一只小手抓着铅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很认真的模样代表着在努力。迷迷糊糊的徐天明被骗过去,转身走出去。

    院子里的冰冷使整个人逐渐清醒,昨夜的狂欢画面,一幕一幕断断续续想起,完整的过滤之后,徐天明确定没有什么丢人现眼的龌龊,放心笑起来。一群不安好心的黄鼠狼,想趁机灌晕他这只金鸡,也不知道打着什么坏心眼。

    东旅区内众商户多是定居的移民,一家人聚集在一起,生活于商铺后面的院落。如果嫌弃院落拥挤,至多就是去长安城居住。像与家人分隔两地,一年一度或几年一度长途跋涉探亲这样的场景,存在的情况不多。但是也有,没有办法,架不住人有眷恋故土的情节。

    东旅区的新年拥有新气象,多数商户带着总结完一年的成果之后的喜悦,打开大门迎接天下客。

    木氏杂货店还在回本阶段,开业以来的好生意,让回本来到的某一日不那么遥遥无期,所以一家大小也在庆祝过后,早早打开门迎客。

    木继木戚两兄弟轮流转换坐柜台和忙碌进出货的商人身份,而新年刚一开门,就轮到大哥木继站在柜台里。

    家里三个孕妇,临盆的时间大致接近,前铺与后院的事情都较多,男人们忙碌生意,照顾不能做太多事情的孕妇们的任务自然都由木鸢来。

    木鸢心思粗糙,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请来的三个有生养经验的妇人,才是重点劳力。

    要担负起看护重任,且媒婆那里暂时没有合适的对象,木鸢的婚事张罗期告一段落。木鸢大龄不婚的名声,长安城不知道传没传到,至少东西旅区是传遍了!每一日在生意的清闲期,谈一段木氏杂货店大龄不婚女的八卦,是长舌妇们的最爱。

    木鸢没有理会关于自己的流言,对于她简单的脑瓜来说,只要家里人不逼婚,平日生活里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意见,她就能快乐的生活。

    卫子夫临盆在即,未央宫里吵闹的有一套。宫殿的两个主人,最激动的皇帝为迎接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伤心的皇后坐在自己的宫殿里用泪洗面。

    往后的日子依旧要过,陈阿娇一想到卫子夫会抱着孩子来自己面前炫耀,就恨恨的用手打自己的肚子。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

    知道了未央宫的变故,刘嫖匆匆赶来看望女儿。一进门,看到宝贝女儿哭的泪流满面打自己的样子,心疼的跪在地上抱住她,眼睛里满是凶厉。

    “母亲,我到底有什么病,怎么就生不了孩子?”陈阿娇的哭诉震荡在偌大的大殿里,可是过了很久,一直没有人回答她。

    哭泣声渐小,刘嫖的坚定话语打破宫殿的安静:“阿娇,会有的,一定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