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走出巷子口,远远听到一声嚎啕大哭,她微不可察的叹一声气。

    远远看到馄饨摊上的何长安,在朝自己招手,何母心中微暖,走过去一起坐下,“你妹妹这桩婚事断了。”

    “那以后再见到张怀信……”何长安不知道两家之间是否还留的有余地。

    “见到该喊张姨就张口喊,就是别再对他们掏心掏肺了。”何母已经平静下来。

    两人相伴回到家,路上不可避免的说起怎么安慰何兰,看小妹那么喜欢张怀信,甚至两人差一个月不到就要成婚的地步。

    何母感慨一句,“按照规矩,再过十天,我就要把给兰兰的嫁妆送过去了。”

    何长安说,“失之桑榆,及早发现还好,我看小妹画那个图纸挺开心的,之前还塞给我过几十文钱,说她画图纸老板娘多给的。”

    希望如此。何母在家里意外地没有发现何兰的踪迹,何长安找了一圈,说,“邻居里的刘大娘说,和她小姐妹逛街去了。”

    何母说起以后的打算,“之前说的是看张怀信考的怎么样,如果他考的不好,咱们两家就回去乡里当个邻居,考得好,兰兰留在这,但现在出了这事,我想提前回去乡里。”

    “我……”何长安张了张嘴,不知道为什么,他第一个想起的居然是李泽。

    没了何兰婚事对时间的限制,何长安忽然发现他们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离开这京城。

    他略微有些茫然,离开京城……远离李泽,他不该高兴吗?

    “再等些时间好不好,等我把我的事情结束掉。”何长安捂着额头,分不清楚是伤口在发疼还是其他的地方,他尽量冷静下来声音,“我和书店掌柜的有约定,要帮他抄书。”

    何母焦急的凑过来看,“回去乡里又不急,收拾妥当也要一个月呢,别急别急,是头又疼了吗?”

    疼痛只是一阵,过了那个劲就好了。到底长痛不如短痛,病是,人也是,何长安笑着说,“没事,我去煮药。”

    何母把药夺过来,“你会煮个什么药,连烧火都不会,坐那歇着去。”

    他会烧火。何长安心说,李泽随先皇游江南时被人追杀,他们两谁都不敢相信,逃到山里的一个茅草屋时,他勉强找些草药想煮给李泽喝,灰头土脸了半个时辰,终于学会了烧火。

    何母怕他头在疼,想说点轻松的话,“你不是说明天没事吗,咱们去城外拜拜吧。”

    何长安唔一声,“正好给小妹添几盒胭脂水粉,咱们都去去晦气。”

    陈春在四王爷的店里,以三千两银子买下一幅字。

    小二鞠躬哈腰把人送走,管事在他身后凉凉道,“该来他还会来,不来就不来了。”这字怕是王爷这店里最贵的字了。

    这番话说的小二摸不着头脑,不是他态度好点,客人会多来点吗?

    陈春拿着字就进了宫,正赶上太后带了补汤来皇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