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信被说的哑口无言,他感觉到母亲的话不符合他的君子之道,可这是他母亲,从小养他到大的娘,他如何能反驳。

    “听娘的话,出去给你巧姨承认个错,”张母哄道,“你巧姨明人事理,定不会怪罪太多,好好认个错。”

    张怀信往后退开两步,非常不情愿,“张家女子实在不知羞耻,竟然找到书院去了,害我在同院书生面前丢尽脸面,这种女子我实在不想娶。”

    “你这是找借口,”张母冷哼道,“张怀信我养你那么多年,还能不知道你吗,何兰她找去你书院你倒是高兴的不得了,到张家女子找你了,你找这种借口推脱?”

    “张家女子怎么能和兰兰想比,我和兰兰相处这几年从来没有过不愉快,她性格憨爽待人真诚,”张怀信认真道,“而张家女子说我一大堆缺点,还说她会容忍我,这是妻子对丈夫应该有的态度吗?”

    “再则如此女子即便嫁进来,她难道就会对您恭敬孝顺吗?”张怀信耐心给母亲分析道。

    张母摆摆手,根本不信,“别尽是找这些借口,其实你是还惦念着何兰是吧,她是勾了你的魂了?”

    “没有,娘,你不要一口一个勾魂好不好,何兰她那么好。”张怀信见怎么都说不通,心里十分苦恼。

    “何兰那么好?”何母满脸嘲讽的反问,“真有那么好,怎么还见你去青楼,还不止去过一次?”

    张怀信缓缓道,“可是穆真她也很好,她温柔善良,不幸落入到青楼中,费尽苦心才勉强保全自身,我想为她赎身。”

    “朝三暮四,不听母训,”张母一腔怒气真是要气炸了,“张怀信你个混账东西,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张怀信沉默,张母却更伤心了,因为知道儿子会坚持他自己的想法。

    何母和何兰下午就坐在屋子门口做刺绣,把何长安急的团团转,连何兰都看的出来,他哥有事特别急的样子。

    被问了两回,何长安干脆回到自己屋里,去面对李泽,总比何母发现家里有个野男人的好。

    李泽倚靠在床头,不忘保持姿态的优雅,他捻起一块桌子上的糕点,“你母亲回来时,你若把我领出去,就没这么多事了。”

    “你小声点,”何长安坐在桌子前,手里拿着书,却一点都看不下去,“我怎么和母亲介绍你?”

    “怕吓到她老人家?”李泽从床上下来,夏日里衣服穿得轻|薄,走动间能看出肩背上覆盖的薄薄一层肌肉。

    何长安发愁的摸摸自己软乎乎地肚子,他之前一直没发愁过自己的二两肉,现在李泽站在他面前,何长安才后知后觉地想起:现在开始锻炼也太晚了。

    更别提李泽现在好像……不讲理了,能直接上手就不讲理。

    果然他走过来直接拿走何长安的书,似笑非笑道,“看什么书……哦书拿倒了。”

    何长安一看,果然书拿倒了,他把书扣回桌子上,“我在认真的考虑,你怎么从我家里出去?”

    何家三餐时间规律,再过半个时辰何母开始做晚饭,他总不好让李泽饿着吧?

    李泽任由他转移话题,“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先睡会儿,你记得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