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凉亭中等了半个时辰,直到何长安手中山茶花的花瓣蔫哒哒软下来,屋门才被打开。

    郑时凑上前去同李泽说了什么,李泽同几位大臣齐刷刷往这边扭头看过来,何长安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预感成真。

    几位眼熟的大臣面上的震惊还没有彻底掩去,纷纷行礼道,“微臣参见德妃娘娘。”

    “……”何长安手一抖,山茶花的□□被折断。

    李泽低沉微哑的声音响起,“已经到了午时,诸位耽于国事也不能饿着肚子,郑时,百花池赐宴,只是朕身体微恙,便不和诸位同饮了。”

    这群动辄手握重权的尚书侍郎还从来没有享受过这等待遇,纷纷表示无碍,“皇上龙体为重。”

    李泽一步一步走近,牵起何长安的手,“长安怎么来了,我和你一起去用午膳。”

    手心被狠狠掐了一下,李泽面色不变,“我刚才听郑时说母后去见你了?”

    走到偏僻地方,何长安往四周看看,除了这群伺候的人再无旁人,他急切地说,“你赶紧想办法,太后封我德妃的位置,难不成我要一直呆在宫里不成?”

    李泽让其他人退远些,有些为难,“太后下的懿旨岂能儿戏,莫说是我也阻止不了。”

    “太后怎么忽然封我为德妃了,真不是你封的?”何长安狐疑道。

    “如果是朕,朕定然会封你为皇后,与你行大礼,百年后葬在一处,而且母后她都去找你了你还怀疑我?”李泽松开他的手,面上似有怒气,想了想说,“应该是昨晚上我喝下了太医院的药,那药之前我一直不愿意喝,母后劝了我多次也没有喝,太医院里一直是母后在管,所以这才惊动了母后。”

    看样子真的不是,何长安不好意思道,“御医给你开药你为什么不喝,不喝病怎么好?”

    李泽试着去牵他的手,这次没有被掐,他嘴角微翘,“那时候我不知道你,觉得病因无解,喝了也没用。”

    何长安又开始觉得脸上发热,转移话题说,“那我怎么出宫,我不呆在宫里会不会被宫规处置?”他想起先皇在世时繁杂的宫规就觉得烦躁。

    “母后掌管整个后宫,后宫又只有你一个嫔妃,你看这样行不行,”李泽说,“我陪你出宫,再陪你回来,这样就可以借口我要出宫。”

    “这样怎么行,我要在家里待个十天半个月,你也陪我待着?”何长安觉得这个办法效果不好,治标不治本。

    总归最后还要回归到身份问题上,最好是把这个德妃去掉。

    李泽想起郑时说的话,“先吃饭,你等我那么久。”

    等饭上来,郑时要留下布膳,被李泽挥退,李泽说,“有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你做皇后,这样整个后宫都归你管。”

    看何长安杏眼瞪圆要骂人,李泽赶紧说,“不过你否决掉就算了,当我的皇后不好吗?”

    “我是男子,怎么可以做皇后?”何长安觉得想不通,荒唐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