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有何舍不得?”虞离脱口而出。

    温馫眯起凌厉的眸子,想到方才虞离和虞岐商量的事,他倒是大方!一不问缘由,二不去设想后果,就因为虞岐一句帮他,便要把自己送出去,真是越想越觉得可恶至极。

    虞离适可而止地住嘴,一双黑眸精明地来回打转,翻身跨坐在大太监的腿上,手臂勾住温馫的脖颈亲昵地凑过去,两人额头抵着额头,虞离天真地问:“大太监你是不是吃醋了?”

    温馫气得想笑,自己平时气他沾花惹草,无论怎么引诱他都不会承认的,今日的小脑袋怎么就这么会猜,还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太子觉得内臣是在吃醋?”

    虞离想自己怎么会知道,不过听嬷嬷说阉人的控制欲极强,无奈身份低微只会对最下贱的宫女施暴,虞离还是讨好着美人,“本王真的不喜欢云倾,只是觉得她和本王年纪差不多,觉得有趣罢了,论美貌她根本无法与大太监媲美,本王怎么可能碰她呢,本王只要你。”

    温馫的脸色愈发阴沉,手掌握住太子的腰渐渐用力,虞离不安地凝着温馫的眸子,轻声叫:“温馫,疼……”

    大太监松开手,沉声道:“太子到现在还觉得是云倾在陷害你吗?”

    虞离错愕,撑起身不可置信地大吼:“温馫!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还是觉得是我辱了她?温馫!本王是好玩,你知道的!可还没下作到去强迫一个侍女!吴王口口声声又告本王与她和奸更是莫须有的罪名!”

    温馫瞅着虞离凌乱的碎发被细汗打湿贴在他的额前,细心地伸出手打理,“内臣从未怀疑太子与侍女有染。”

    虞离嫌弃地躲开温馫的手,“那你还说不是云倾和四哥的错?不是他们陷害我?”

    温馫直视虞离的眸子,耐心地解释:“云倾确实不该与四皇子勾结,可又是谁递给她的刀子?又是谁让不轨之人抓住把柄?”

    虞离不懂,俯下身靠在温馫怀里,“本王不知,但是谁陷害本王,谁就该死。”

    “你快去把那贱人处死!再去收拾虞城!”他凶巴巴地命令温馫,温馫从来都是只听他的。

    虞离的眼睛瞧见温馫肩膀上的血印,是自己咬伤的,伸出指尖小心地戳了戳,抬起眸子打量大太监的反应。

    温馫抓住他的手掌,明知虞离不会听,自己还是要说,奢求他能懂,“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太子的偏爱便是小人手中的利刃,他日会一刀刀戳在太子的身上。若不是太子在宴会上对云倾表露的喜爱之意,四皇子怎么会利用她来污蔑太子?”

    虞离皱紧眉心,从大太监的怀里趴下去,“本王不想听你的长篇大论!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说是本王的错!”

    “我只不过是在宴席上多跟云倾说了两句话,你就这般不依不饶地挑我的错处,这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是四哥本身就收买了她,让她在宴席上来勾引本王的?”

    温馫按捺着胸中怒火,冷声开口:“那又是谁上钩,中了他们的奸计?”

    虞离气结,“又是我错?”

    “还是我错?”

    温馫叹息,像是对待他像是凝着屡教不改的孩子,虞离,你到底何时才能长大?

    虞离指着温馫,“本王最偏爱的明明是你,那最该死的岂不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