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着苏木死在自己面前,君蘼芜生了场大病。

    病逝来势汹汹,他躺在穿上下不来床,苏木走了,仿佛将他的精气神都带走了。他整日昏睡,烧的迷迷糊糊,梦里光怪陆离。

    早夭之人嗜睡,他们是兄弟,他是哥哥,他不可以糊涂。

    可看着少年毫无防备的睡着,想着…为什么有些病就是治不好,怎么留也留不住。

    病房里一切都是白的,心底像是被滚烫的热油浇灌,像是被蚂蚁啃噬。压抑的爱意和即将失去的恐慌,一切都另君蘼芜煎熬。

    他坐在床边看了苏木许久,几乎要被逼疯了,是该疯了。

    下一秒,君蘼芜慢慢俯身,黑色的影子打上去,将少年的整张脸覆盖,两张脸越靠越近,喉咙发紧,隐约带着干燥。

    像是困兽一般,他找不到出路。

    手肘弯曲的像是老旧的机器,呼吸都消失了,咬上去那一刻,灵魂都在悲鸣。

    那样软……像是一团白腻团子…

    脖子上青筋暴起,一跳一跳的。君蘼芜垂眸,半阖的眼底不知藏了些什么。

    他那样小心翼翼,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可又有什么用!!

    若是他心脏不好就好了,他不用担心汹涌的爱意吓到苏木,不用时时刻刻担心人随时就没了。

    浑浑噩噩,君蘼芜梦到了那个吻。除了他,没有人知道。

    短短数日,他整个人瘦的脱了相,眼底发红,藏着疯意。

    后来,不知在哪听说祈褍山有个寺庙很灵,不信神佛只说的他去了天凌寺。

    寺庙很偏僻,人烟稀少。接待君蘼芜的是一位小沙弥,被领进去后,一位笑脸和尚走上前,天生笑脸,弥勒佛一般。

    他日日求神拜佛,抄经写倦。

    他跪求苏木往生。

    他低头拜求两人因果。

    可无数个日日夜夜太漫长了,他求的心都麻木啦,等的想把少年揉碎了一口一口吃到肚子里。

    他是个疯子了,变成彻头彻尾的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