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人”,他应该是怕死的,应该去关心鬼是谁,更应该在抓住一点可靠的线索时立刻凑上去。

    ——但矛盾的是,本该如此紧张的他,直到现在,还是坐在车的原位,没有移动。

    而其他人,刚才全都离开了自己的座位,想去看一看行车记录仪。

    万千芒刺沿着他的大腿根直直刺来,叫刘荣瑞坐立难安。

    他硬着头皮站起身来,反驳道:“谁知道这个行车记录仪是好的还是坏的?我只是不想空欢喜一场。再说,每个人性格不同,我不爱往前挤,怎么了?”

    “……啊。”江舫像是被他说服一些了,“是这样的吗。”

    刘荣瑞马上抓住这一点反击,“凭什么拿你的标准来衡量所有人?我没有按照你的标准做,就是可疑的了?”

    “可……”江舫的态度肉眼可见地有所动摇了,“刚才其他人都在看记录仪的时候,你的表情明明很紧张。”

    “全靠你一张嘴说?”

    刘荣瑞不屑至极。

    “除了你,有谁看到了?”

    “你有证据吗?”

    他有绝对的自信。

    不管江舫那时候有没有真的看他,大家的注意力都该被记录仪吸引走了。

    不可能有别的人注意到他。

    想卖弄那点从美剧里学到的微表情知识?

    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那就——

    江舫半低下了头,看起来已是无计可施了的样子。

    而刘荣瑞只来得及庆幸了半秒钟。

    因为很快,江舫就撩起了他的蝎子辫,信手搭在了肩侧。

    ……众人这才发现,他用choker在自己的脖子后面固定住了一部手机。

    一大半手机藏在了他的白色薄毛衣下,另外一小半则被他的头发盖住了,只隐隐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摄像头。

    江舫低头,一手扶住手机,一手将颈侧的银色绑扣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