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领小童,重返长安。

    小童清净手抱琉璃瓶,打着哈欠与玄明说话。

    “先生真是,天不亮就出来,也不说要什么,转了三个时辰了,清净脚都酸了。”

    玄明用拂尘轻拍小童额头,仰面看日,“小童子不知事,昨日雀鸟来报,星图浮动,说我若是向南走,必命中有喜事发生。”

    “天赐之事实在是不敢不从啊。”

    清净嘟囔,并不回他,这玄明道士最是FaNGdANg不羁,所谓天定,在他看来全然是谎话。

    君不见,他昨日还在骂天。

    往前走,雪地里,四只脚,两行印。

    清净突然想起件事,不解询问“先生,可是咱们这是在往西北方走啊!这又是什么说法?难道,难道是运气更好!”

    玄明一晃脑袋,洋洋自得,“要说往西北,说法可就多了,西乃是金,金为肃杀,南与北相对……这就是——”

    他突然敲了敲清净的额头,小童子聚JiNg会神,一下子眼中痛出泪“上面说的都是先生骗你的,从没有那么神神叨叨的事。”

    清净松了一口气,听玄明再说“不过是我的Si地罢了。”

    “先生……胡说的吧……”

    “胡说?这可没有。咱们动身时候就有乌鸦乱叫,房檐落瓦,树木凋落,我往西南便是去踩劫,也许会终日贫困不果腹、流浪荒野、曝尸街头,总之就是再无安宁日。”

    “啊!那,那咱们快转身吧!”

    玄明拂尘一摆,假模假样起来“哈哈哈,小童子胆子太小,我不入人间世,又怕这些做甚?”

    “先生又戏耍我!”清净跺脚。

    “清净,这地方是有劫难的。”玄明突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说“先生却不知道是什么,不知道的事,b能算出的恐怖许多,所以,你害怕就跑吧,别管先生了。”

    “先生又为什么要来呢,往好事走,不好么?”

    “我啊,我不信天定的好事。”

    玄明往前走,却感觉到清净停下了,明明是他让人不要跟,现在却又骂到“没良心的小童子……”他还没说完,广袖就被拽住。

    “先生。”

    玄明被迫退回去几步,问“小童子如何啊,还是舍不得先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