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消肿就没事儿了。”闻知游被滚烫的鸡蛋在脸上滚动又烫又痛地倒抽几口冷气。

    母女俩说妥了事儿,已经过了中午,刘平娟也懒得做中饭,笼屉里还剩了几个烧麦跟两笼虾饺,母女俩将就着吃完,歇过午觉下午便继续忙。

    等闻海晚上下班回来,万籁寂静的夜里,夫妻俩睡前夜话时,刘平娟才将今天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跟丈夫都说了:“要不是徐黎那孩子来得及时,咱们游游怕就不是被打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我妈她…”听完媳妇儿的话,闻海一句怪罪她跟婆婆打架的话都没说,反而心里是一阵羞愧与煎熬,千言万语最后只是化作一声叹息:“委屈你跟孩子了。”

    夫妻二十几年,闻海这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性子刘平娟也是晓得的,幽幽看了眼丈夫说到:“我嫁给你,这委屈我认了,我就心疼我闺女儿,十八岁的小姑娘叫老太太一个大耳刮子扇得脸都肿了,这是压根儿没拿游游当你闻家的孩子啊。”

    闻海张张嘴想说什么,想了半天最后只说他下回回去看爹妈再跟老人家好好说说。

    刘平娟还能不晓得王翠花那老毒妇的性子?不过她今天被闺女儿劝过以后,倒也没给闻海难堪,淡淡地嗯了声,翻过身子朝床的另一边卧着,不再跟闻海说话。

    习惯媳妇儿拎着耳朵骂的闻海见刘平娟这般态度,一时间还这不知她是咋想的,心里没着没落地坐在床上,好半晌才讷讷地说了句:“我、我回去指定跟家里好好说。”

    这么多年日子都过来了,刘平娟还能不晓得闻海这两头受气的窝囊性子?她也晓得王翠花可比自己难搞多了,这一时间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心疼闻海,滋味乱七八糟的。

    夫妻二人一时无话,便各自睡下了。

    ***

    父母之间的事儿闻知游并不知晓,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打算干涉。

    第二天忙完早高峰的生意后,从家里一路跑步过来的徐黎也过来了,肩上还搭着一条浅蓝色格子毛巾,同色系的运动衣有些汗湿的少年精神勃发,一双有神油亮的眸子笑吟吟地,真真是意气风发少年郎。

    “要吃点什么?”闻知游给对方倒了杯水,被蒸气熏得有些粉菲的脸上也带着淡淡的笑意。

    徐黎喝了小半杯凉白开,道:“一碗白粥,两笼虾饺,再帮我打包两笼虾饺跟两斤酸辣萝卜。”

    徐黎虽然不大能吃辣,但是闵家老两口都嗜辣,上次带了点回去,老两口吃完以后是心心念念,好几回都问徐黎是在哪儿买的,可是馋得不行。

    “好,你稍坐会儿。”闻知游点头,很快打了一大碗熬得香气喷鼻的热粥来,考虑到徐黎不大能吃辣,配的小菜都是榨菜、酸豆角,又给端了两笼虾饺,另夹了两个烧麦过来。

    “多谢你昨天帮忙,今天我们店里畅吃。”闻知游坐在徐黎对面,笑着说到。

    徐黎眉眼含笑:“舒老板大方,那我就不客气了。”他并不是一个多重口腹之欲的人,但尝过闻知游的手艺后,在他自己都没注意到时,就已习惯了隔三差五过来中山路这边。

    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分成一事,只不过,闻知游是觉着这事儿已定,再提钱就有点市侩了。

    第一次见着闻知游就有种奇怪的熟悉感的黎则是压根儿没动过要分成的心思,在他看来两人也算是朋友了,帮朋友一个小忙,没必要扯到金钱利益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