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白色圆点消失了大半,燥热也消退。她闭着眼,呼吸轻而缓。

    宋翊星站在床头,用手掌遮着她的眼睑,过了会儿,听到她匀停的呼吸,知道她应该睡着了。睡觉的时候,还是不听话,把手紧紧攥着,刚刚的药白抹了。

    宋翊星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在影城门口。那时他在车里,她还是个刚出道不久的爱豆,在选秀期间,被拉着去拍营销的MV。

    就在门口,几个小爱豆被衣服朴素的一对夫妇拦住去路。坐前头的司机嗤笑,往那边一指:“那对夫妇又来了,蒙骗无知少女。我得去给她们提个醒,别给骗了。”

    “几百块,让她们买个教训吧。”隔壁的助理也说,“哎,有人掏手机了,还给扫码。”

    等那夫妻走远了,助理才下车说让她们别再信了,都是骗人的。

    扎着丸子头的爱豆把手机往兜里一塞:“我也知道九成九是假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帮忙,万一是真的呢,那我这五百块就是他们回家的路费。”

    她从离婚到现在,还是没有变过。

    想到这里,宋翊星喟然叹气,转身离开。

    第二天盛茵睡醒了才想起要报平安,没想到宋翊星说他已经通知她经纪人,不过是留纸条说的,他人已经不在,想来是回医院了。

    林欢欢过来接盛茵,她彻夜不归,又惊动了不少人。陆黎一个早上面色不郁,要是再接不到盛茵,公司好多人的骨头得被拆了。

    两个人从电梯上下来,在私人管家的微笑中走出楼房,林欢欢一直不敢问昨天晚上的事,但从盛茵的精神状态来看,加上宋翊星的有意叮嘱,明显是有状况。

    按照宋翊星的嘱咐,她给盛茵带了早餐,又拎了换洗衣服。她把衣服换好,东西一个都没吃,推开说:“我没什么胃口。”

    林欢欢把盛茵从头看到尾,看到了她手上的轻微红肿和药膏痕迹:“剧组和剧场我都帮你请了两天假,到底是怎么了啊?”

    从昨天参加录制后,她发了信息说自己回去,就不见人影,再然后就成了这个样子。

    “就是着了道了,别再问了。”盛茵淡淡道。

    林欢欢是问不出来,但不代表陆黎不知道。不到半个小时,他已经踏足盛茵公寓。

    糖包在猫爬架上上窜下爬,最近营养补得足,身子都重了。陆黎走过去时,她站在架子最高处向下看,眼神高傲。

    盛茵在沙发上玩消消乐,手机突兀地被人拿开:“都这个时候了,还在玩游戏?”

    她眨巴眨巴眼睛,吐出一句:“三叔。”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饶是她也得谨小慎微地在三叔手底下讨生活。盛茵想到这的时候,眼睛微微一红。

    陆黎看到她的眼眶湿润,火气消了大半,刚想好的词全忘了。他拉过凳子坐在她对面,把火机放在桌子上。

    盛茵不懂声色移开眼,皱了皱鼻子,她不想吸二手烟,三叔之前说好戒烟,她还买了很多薄荷糖给他,不知道怎么这回又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