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怕是卖女儿,也没有这么过的。

    见福亲王当真生气了,福亲王妃也下意识的缩了一缩,她嚅嚅道:“难不成咱们就白养活安宁一场?给些聘金也是应该的。”

    既使是她自个嫁女儿,也不可能半点子聘金都不要。

    福亲王正色道:“既使是给聘金,也没有一口气让人出十万两银的事儿。”

    按着京里的规矩,荣国府能出一万两银子便就不错了,她一口气让人加了整整十倍,亏她有这脸说,况且他们还没有养过安宁呢,那有那资格拿这聘金,怪不得圣上会恼怒了。

    福亲王吩咐道:“安宁的婚事既然已经让三皇子府处理,你也不许插手,晚点让人整理三十二抬的嫁妆送过去,就当是咱们做哥嫂的给安宁的添妆。”

    他估摸着,一时间要凑出三十二抬嫁妆不容易,就直接从福亲王妃的嫁妆里挪便是,横竖这事是她惹出来的,也该由她自己解决。

    一听到得从自个的嫁妆里挪三十二抬嫁给给安宁,福亲王妃心下一紧,怒道:“还要贴补她!?早知如此,当初咱们还不如下狠手把安宁给弄死了,省得麻烦。”

    她可真后悔,要是早知道会有这么多的事儿,当年便不该看安宁是个女孩的份上便留下她一命,她这阵子只要一数着安宁的嫁妆就一直捶心肝,如今荣国府的聘金没了,还要倒给三十二抬嫁妆,她便就心疼的不得了。

    要是当年早早弄死了安宁,不只那三十二抬的嫁妆省了,就连眼下安宁名下的那些商铺、良田也都是他们的了,有了这么一笔银子,她也不必再为儿女的婚事烦心了。

    “你胡说些什么!”福亲王脸色微变,连忙喝斥道:“这话也是你能混说的?”

    他一望左右,好些下人连忙乖觉的溜了出去,不敢听他们夫妻的争吵。

    “我说错了吗?你这老贱人当年还不是动了这心思,要不继王妃当年生安宁时怎么会难产?”福亲王妃口不择言骂道:“要不是安宁后来又被圣上给接进宫去,说不得你这老贱人比我还早动手呢。”

    夫妻一场,谁不明白谁呢,当年他怕继王妃生了儿子跟他争位,便悄悄地动了手脚,要不是后来生下来的是个女娃娃,还不知道之后会发生啥呢。

    福亲王一个劲的直骂福亲王妃胡说,又让人堵住她的嘴,但福亲王妃就像是疯了一样,一直死命的骂着,还着实抖了不少当年的往事,就连当年老福亲王与安宁生母的意外都似是有几分福亲王的手笔。

    谁叫那时安宁生母又恰好怀孕了呢,要是她不生孩子,也就没这些事了。

    气的福亲王直骂胡说八道,不得不让下人捆住了福亲王妃,把她的嘴堵的结结实实的,直接把福亲王妃给关了起来。

    他承认自己是想着父王的爵位,但他可没这胆子敢做出弑父之事,不过就是在继王妃的马车上做了点手脚,想让她摔车流产罢了,父王和继王妃的惨死可绝对不关他的事啊。

    当年福亲王和继王妃之死是遇上了天灾,刚好因为连日大雨而山洪爆发,这才不幸遇上了走山而惨死,关他什么事情,他再有本事,也制造不了这种天灾。

    他气的脸色铁青,一口一个直骂道:“疯妇!”

    他当年怎么会娶了这么一个疯妇,要是不明真相之人听了她的话还会怎么想着他们福亲王府?这下可好,他们好好的福亲王府只怕都会毁在这妇人之手了。

    一旁的福亲王府大管家早就吓的面无人色,低声道:“王爷,是否……”

    他悄悄地做了一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