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乙嗯了一声。

    “你有心了。”

    “应该的,应该的。大人快请坐。”

    姜小乙顺着他示意方向看过去,是靠南边的一张桌子,想来就是郭绩的位置。

    桌上摆着一盏刚泡好的茶,还有一盘没下完的棋。

    姜小乙心说这官当得也太舒服了些。

    忽然间,她注意到那张椅子有些奇怪,下方并非镂空,而是往下延了半尺。她走过去坐下,往旁侧一瞄,果然是个小抽屉。

    抽屉上着锁,不过是设计较为简单的锁,大概郭绩认为宫内把守森严,没人能到这来偷东西。姜小乙表面装作研究棋局,一只手不动声色从腰带里扣出一根铁丝,轻松撬开锁。抽屉里东西不多,只有几方精美的松烟墨,还有一对田黄石的佛手把件,内侧则是一个细长的盒子。

    姜小乙抽出盒子,里面装着一枚钥匙。

    达七与她描述过锁芯形状,姜小乙一眼判定这就是她要的东西。

    她右手一抖,从朝服的袖子里落下一个小盒,上下一搓,露出内部平整的朱砂泥,眨眼便将钥匙烙了印,又物归原处。

    合上抽屉,姜小乙往屋外看了看,天高云淡,秋意正浓。

    她端起那杯泡了波斯石榴叶的茶,喝了一口。

    太苦,不是她的口味。

    出了吏部,郭绩还没从茅房出来,她听了听,还在里面哼哼唧唧拉屎。姜小乙偷笑两声,取了树棍,吹了毒香,于角落里变回原貌,换好衣服,翻出后墙。

    她原本打算今日先去看看热闹,端是踩个盘子,没想到如此顺利,哼着小曲心情舒畅地离开了。

    当日下午,姜小乙再次与人换班,去外廷巡逻,与前往浣衣坊的张洪海擦肩而过,递了东西。

    巡逻回来的姜小乙无事一身轻,推开侍卫营的大门。练武场上,肖宗镜正与周寅说话。

    肖宗镜每日忙得要命,一整天也难见一面,姜小乙心里高兴,跑过去跟他打招呼。

    “大人!”

    肖宗镜冲她笑了笑。

    “回来了?”

    “大人今日在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