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辰觉得,自己一开始还是能忍住的。
毕竟,他心里有气,赫连辞的心里也有气。奈何,当他扒开赫连辞的衣襟,想要看太医口中的复发的“旧伤”时,一切就开始变味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说要去榻上,总之,当殷雪辰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他连里衣都被赫连辞撕碎了。
“怎么……”他有些茫然地望着熟悉的床帐,“你……”
“你为何不信我?!”赫连辞显然还没有恢复神智——又或者是不想恢复神智,总之,赫连辞的手牢牢地按在殷雪辰的后颈上,“你若想走,我怎会强留?!”
“……殷雪辰,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你委身于我,是不是……是不是只是想拿走虎符,然后在北境过天高皇帝远的日子,嗯?”
“嘶——”殷雪辰蹙眉倒吸一口凉气。
这不甚清醒的蛮子,嘴上倒倒苦水也就罢了,居然还啃他的脖子。
“我……”殷雪辰没好气地揪住赫连辞的长发,“要是真……嘶,别咬了!蛮子,你若是再咬,我就……嘶……”
赫连辞就是头发疯的狼,根本不听他的使唤。
殷雪辰到底没有赫连辞狠心,就算揪住了头发,也没真的用力,不消片刻,脖颈上就浮现出一片湿淋淋的牙印。
殷雪辰气结,心道:若是我真有那样的想法,还会巴巴地回盛京城自投罗网吗?
但是,现在的赫连辞全然听不进去解释了。
殷雪辰挣了几下,见揽在自己腰间的手用力到蹦起了青筋,到嘴的话就全化为了叹息。
“傻子。”他闭上眼睛,“算我对不起你,随你吧……”
只是“随你吧”三个字没说出口多久,殷雪辰就后悔了。他觉得是北境的风把自己吹傻了,要不就是赫连辞那几句话将自己的心说软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被按在榻上,为鱼肉,任由刀俎“折磨”?
然而,现在后悔为时晚矣。
殷雪辰懊恼地叹息,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赫连辞动作缓和的间隙,踹上一两脚,以示愤怒。
但是,很快,他心里连愤怒都没有了。
说起来,殷雪辰的年纪比赫连辞小了五六岁,正是春心最容易萌动的时候,开了荤,哪里是一次两次就能满足的?他与赫连辞在榻上也不是头一回了,没多久,就破罐子破摔般主动起来,连表现都与平日里的别扭冷傲全然不同。
赫连辞哪里见过这样的殷雪辰?
他连气都忘了生,只呆呆地满足着小世子,然后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不论殷雪辰出于何种目的拿走了虎符,此时此刻的他,都是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