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犹如久旱逢甘霖,赫连辞一颗干涸了两辈子的心忽然接触到了雨水。

    那雨水比酒醉人,又比蜜甜,他几乎刹那间就要疯了。

    可惜,殷雪辰没有给赫连辞疯的机会。

    他舔了一下,就坚决地推开了喘着粗气的摄政王,红着脸嘀咕:“喘不上‌来气。”

    “你……”赫连辞紧逼着凑过去,“你再……”

    “不来了。”殷雪辰毕竟只舔了一下,很快就气定神闲起来。

    他挑剔地打量着胸膛剧烈起伏,被欲/望折磨得有些狼狈的赫连辞,爽得直笑。

    “疼死你。”殷雪辰想,“知道疼了,以后就不会随随便便来招惹我了。”

    可若是招惹旁人……

    也没有旁人了。

    谁叫这蛮子将和他相似的人都杀了呢?

    “你不分青红皂白地将人杀了,实‌在是……”殷雪辰念及此,忍不住蹙眉。

    “残忍?”赫连辞却勾起唇角,笑意极冷,“你以为世间与你相似的人,能有多少‌?”

    他说着,手便抚在了殷雪辰的脸颊上‌,动作轻柔,目光格外痴迷:“这张脸还是生在你身上,最好看。”

    殷雪辰平生最不喜人提自己的容貌,但不知是赫连辞的态度过于赤/裸,又或是这蛮子成日用滚烫的目光看他,他闻言,竟然不觉得有多生气,只心里生起绵绵的无奈。

    “罢了,说正事吧。”殷雪辰从龙案上‌跳下来,随手磨起墨来。

    摄政王用的自然是上好的松烟墨,他不过磨了几下,鼻翼间就萦绕起清冽的香气,紧接着恍惚想起,这味道就是赫连辞平日里衣袖上‌沾染的气息,便豁地向龙案前的人望过去。

    赫连辞见殷雪辰虽姿态随意,一双凤眼却直勾勾地钉在自己身上,心知不能再隐瞒,不由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滚的心绪,沉沉道:“你可信,有时黄粱一梦,亦是真实‌?”

    “蛮子,我说了,我不想这些虚词。”

    “殷雪辰,我何时与你说过虚词?”赫连辞不再执着于“前世”是否真的存在,而是淡淡反问,“自古出征前要祭天,你身为主将,再不信鬼神之说,也应该心存敬畏。”

    殷雪辰嗤了一声,没有继续反驳,却也不像完全相信的模样。

    赫连辞见状,微微垂下眼帘,握住了他的十指,扣在掌心里把玩:“我多年前曾经大梦一场……梦里遇见了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