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瑾瑜睡了一个大觉,也没人管。他教学经验有十年,虽然比不得资历较深的老老师,抑扬顿挫的声调让这节数学课一点都不无聊,这学校的教学资源远比他之前所在的学校要好上太多,更别说支教的时候破洞的山村教室,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坐在前排的学生也有几个认真念书的,谢繁提了几个问题都能答上,他没再绷着脸,露出一个笑来如春风拂面,“李同学复习的不错。”

    李赋毅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他脑子不灵光只能多做题,之前的谢老师别说会夸人了,对上他的视线都不敢接近好不好!

    如果说现在的谢老师是一束阳光,那之前的谢老师简直是绵绵细雨,时不时会担心下一秒就劈下一道雷来。

    骆瑾瑜掀开眼皮盯着李赋毅看,鼻子里哼出气音,“这些我也会。”

    他又把目光放在谢繁身上,那个明明之前只会关注他的家伙……

    现在连一个眼光都没有给他!

    骆瑾瑜泄愤般踢着桌子,他也不知道自己生什么气,下了课站起身直接一屁股坐在李赋毅课桌上,没好气地喂了一声。

    李赋毅和他也算是关系还可以的,他正想着午休的时候去问谢老师问题,哪知转眼就看到骆瑾瑜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质问他道:“你喜欢上那个家伙的课?”

    他连老师都不称呼,直接用那个家伙四个字代替,李赋毅想要指正,但是他清楚骆瑾瑜的脾气,忍住了没有反驳他。两人都是少年心性,骆瑾瑜一米七二的个子不算矮了,脸上透着未散去的稚气,眉眼里能看出骆和安的影子,但和那位已经在商场上打拼的哥哥相比,那气势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谢老师……讲的挺好的,瑾瑜。”李赋毅试探地给谢繁正名,一边观察这位脾气不太好的朋友脸色,出汗的手掌心在裤子上擦了擦,“你要不……”

    随手抓着桌子上的书本用力一砸,帅气少年一脸的桀骜不驯,“你替他说什么话?我让你替他说话了?!”

    李赋毅清楚他这是真生气了,连忙闭上嘴不说了。

    谢繁不清楚教室里的争吵,有老师主动询问他的身体情况,毕竟请的是病假,他温和地回答,虽然没聊几句但也没让其他老师感觉到尴尬,反倒关系有些融洽。

    昨天那个人甩了地址给他,六点上班,他下午又上了一节课,没有参与和老师们的聚会,跑步回了家。

    这具身体太弱了,他不喜欢把自己的安危放在别人的手里,干脆趁着这些剩余的时间锻炼锻炼,至少在爬楼梯的时候不至于气喘。

    上辈子没进过酒吧,一是他没时间,二者他也不太感兴趣。

    刘全在酒吧门口等着他,看到他换上的休闲装后挑了挑眉,“我还以为你会后悔呢。”

    跟着刘全进了酒吧,现在时间还早,客人不是很多,酒吧内里的灯光打的很暗,有歌手在台子上弹吉他哼着畅快的歌,他到后台怀里被塞了一套侍应生的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和一个对讲机。

    刘全给他忠告:“在这里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传出去,来这里喝酒的大人物有很多,但凡你惹上了一个,可能小命就没了,懂了吗?”

    谢繁点头,换上衣服戴上对讲机,将连着对讲机的黑色耳机塞在耳朵里。

    有侍应生在后台抽空抽了根烟,烟雾缭绕的,看着谢繁咧开嘴笑:“新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