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紧闭的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平淡无奇的脸。

    皱眉看到观言和双葵拉拉扯扯的样子,轻声呵道:“观言,你这是作甚!”

    观言一哆嗦,吓得放开了双葵。搓着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双葵姐姐,怪我一时着急,冒犯了姐姐。”

    真是倒霉,怎么碰上这一桩苦差。观月和双葵二人是同村,还有那劳甚子的娃娃亲,这不是失火又挨板子吗?

    他们几个跟在少爷身边这多年,他是什么本事没学着。观月反而是把少爷身上那通天的气势学了个一层。就那点子皮毛,拿出来唬人也够了。

    平日里,他是不敢招惹了观月。

    今儿却一不小心触了眉头,但愿观月念两人同事多年,能原谅则个。

    “无妨。你既然出来了,就进去和陆少爷说,小姐梦醒,惊着了。”前一句话是对观言说的,后一句自然是和观月说的。

    “你在这儿等我一会。”

    那位的事自是头等大事。

    说罢,观月阖上了门。

    得咧,这两人是自顾自的说话,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双葵也太小瞧他了,竟然不直接和他说,这传话也不是观月独有的本领。

    观言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默默在心里给自己点了根蜡烛。

    也不知,观月是如何与陆璟玉说的。不过一会,书房的大门又重新打开。陆璟玉依旧穿着白日那件月白色衬衫,却没有披外套。衬衫排扣至锁骨处解开了两粒,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喉结,臂弯上还卧着一只白猫,像个要去云亭漫步的矜贵少爷。

    他此刻眉间笼罩愁云,冷若冰霜的低眉淡淡扫看了一眼门口的双葵,身上无形散发出的气势压得双葵脖颈都抬不起来。

    陆璟玉也不多言,步履如风往尤姝小院的方向走去。

    等人走远,双葵才抬头望着那清瘦颀长的背影。

    双葵是被观月带进了尤府,跟在陆璟玉身边伺候了几年才被遣去尤姝身旁伺候。并非像颜妈妈和双芽两人,自幼就跟在尤姝身边。

    早几年,她就察觉出陆少爷非寻常人家出生。如今再看,陆少爷丰度翩翩通身气势锋不可挡,怎会是池中物。

    焉知小姐与他过从亲密,是福是祸?

    玉泉小筑内,双芽急得直跺脚。

    恰这时,陆璟玉一行人已赶了过来。

    瞥见陆璟玉面色如蒙寒霜,双芽结结巴巴的请安问候了一句,就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双葵暗叹不好,上前就一把将人扯了出来,“怎么又犯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