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r手,“……世子,夜深了,该盥洗歇息了。”

    段西夜“哦”了一声,这才慢慢松开手,秋娘领着宫女捧巾盆等物进来,自乔欢从飞霜殿回来后,段世子就再也不用她“伺候”了,平日里也不没事叫她干这干那了,乔欢得了闲要走,准备去找小乔,段西夜却又在后叫住她,“……你别走……就,呆在这里……”又朝秋娘等人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侍从们心里都明白明白,垂首退了出去,将殿门带上,段西夜挤拧了毛巾,看向乔欢,“……我帮你擦擦……”

    自从那日段世子将她拖回瑶光殿,乔欢就觉着他像吃错药了……

    她慢慢地挪过去,段世子把热乎乎的毛巾往她脸上“招呼”,看着她的眼睛擦了两下,又低头将毛巾泡入干净热水中,重挤了挤,递与她道:“你……帮我擦擦……”

    乔欢静了会儿,接了过来抖展开,朝他脸上“糊”了两下,毛巾热腾腾,段世子的脸也泛起了轻微的红晕,他又拉着她一块净了手,泡了脚,完了乔欢坐到镜台前,将簪钗取下,放下长发,拿着梳子将头发一绺绺地梳顺时,已经在内换上寝衣的段世子,又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望着她梳发的动作,看了许久,忽然说了一句,“南梁真的挺好的,山明水秀,有‘人间仙境’之称,你待久了,会喜欢上的。”

    乔欢淡淡道:“我都在南梁待了快一年了,除了待在瑶光殿,就是待在飞霜殿,实在不知世子口中的山明水秀,是怎么个‘明秀’法。”

    段西夜被她这话“噎”住,静了静道:“等过几日,我带你出去转转”,随即又忍不住提高声调,“但你不许跑!”

    乔欢笑,“我又打不过你,能跑哪儿去?!”

    段西夜就自动理解成乔欢在夸他武功好了,他唇弯了弯,望着柔和灯光下,乔欢缓梳长发的动作,忽然觉得此情此景,有些像夫妻之间。

    他的脸热了热,心里的一句话,在舌尖滚了滚,就蹦了出来,“我不会纳妾的。”

    “……”乔欢不明所以地看向段世子,觉得他思维跳得有点快。

    段西夜既开了个头,也就鼓起勇气说下去了,他双目炯炯地望着乔欢道:“我父侯对不住我的母亲,可我段西夜,一生一世,都不会对不起我的妻子。”

    乔欢接着话笑道:“那未来的世子夫人,可真是有福之人。”

    段西夜觉得又被夸了,又有些得意又有些羞腼地略低了低头,剩下的话,也就不急着说了,不急不急,来日方长,徐徐图之。

    他是不急,瑶光殿西边庑房里的一位,可是恨不得能生出双翼,即刻就将乔欢带离梁宫。

    相思引的阴影一直盘旋在他心头,姬珑原先担心乔欢被人掳走了会受虐待,会吃不好穿不好,她在洛京家里过得都是锦衣玉食的日子,被这样对待,不知受不受得了……

    快一年的时间里,他是食难下咽,睡不安稳,一日三餐用饭时,会想着乔欢有没有干净饭菜吃,夜里上榻时,总担心乔欢睡在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他还常常做梦,梦见前世乔欢身死,面色如生地躺在棺木中,却再也不会睁开双眼……

    其实他从没亲眼见过乔欢的尸体,乔欢中毒死后,被葬在乔家祖坟,她以女子身份,袭承了乔公的临光侯之位,是有史以来第一位女侯,在被下葬时,燕帝慕容雍又提升了葬礼等级,以“宗室王族”之礼葬之,给她冠上“慕容”一姓,已然身死的她,也成为北燕唯一一位女王爷。

    多年后,当年被部下仓皇救走的他,终于率领铁骑,踏返洛京,来到她的坟墓前。

    连年战乱之下,昔日煊赫的王侯之墓也已坟草青青,他望着墓碑上刻着的“慕容欢”三字,说不出心里是何感觉,只命人挖坟开棺。

    部下自然以为他是恨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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