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随即停在了韩归海面前,“韩世子口舌勇猛,想必是不惧虫子了。”

    韩归海呐呐地道,“还行。还行。”

    脚步声最后停在池萦之面前。

    “池世子精神不振……”顿了一下,突然想起这位似乎除了劝架没掺和什么。

    他接下去说了下半句,“想必是要睡觉了。”

    池萦之感动地连连点头。难得从这位嘴里听到一句人话啊!

    没想到接下去听到一声,“——可惜你睡不成了。”

    司云靖转身就往营地辕门方向走,便走吩咐道,“朱瓴看守大营。给三位世子备马,叫他们都跟上!”

    黄昏时间,一行人纵马疾驰去五六里,赶在太阳落山的前夕,停在一处空旷草地边缘。

    那片草地位于一处山麓脚下,玉带似的一条长河环绕着山麓转出来,水流舒缓如镜面,岸边绵延扎着许多营帐。

    这里显然是京畿大营的另一处驻扎地。

    负责此处河边大营的,是一名气质沉稳的中年将领,得了消息早早地在路边等候着迎接。

    “之前是孤欠考虑了。大营里太过拥挤,住不下几位世子尊驾。河畔大营这边人少,三位便移步这里住着吧。”

    司云靖吩咐那名中年将领,“华将军,把他们三个的帐子隔开。”

    华将军领命,亲自去准备了。

    河边大营十步一处篝火,映照得四处通明,司云靖随意寻了处燃烧得正旺的篝火,撩衣摆坐下了,又招呼他们三个,“过来坐着吧。有话同你们说。”

    韩归海立刻抢先坐在司云靖的左斜角。

    楼思危紧跟着坐在司云靖的右斜角。

    池萦之左看右看,只好坐在太子爷身边。

    大家都以为,太子爷大张旗鼓把他们带到城外军营里,是要避开皇城中的耳目,私下同他们训话了。

    谁也没想到,太子爷和他们说的话,和如今京城的局势八竿子打不着。

    “孤看你们精神好得很,火气旺盛,与其坐在帐子里对骂,不如留着劲做事吧。”

    司云靖伸手指了指篝火上空空的木烤架,“给你们准备的晚食,都留在京畿大营那边了。河畔大营这里没你们的口粮。你们现在就去对面的山林里猎些猎物。猎着了,当场烤起来饱餐一顿;空手而归……今夜就饿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