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什么时候都能看，今天零下了，你才穿了多少？听话，回去。”楚烨道。
化妆师因为在替楚烨补妆，位置恰好尴尬地插在两人之间，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完整。她低头取粉，假装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
听话是什么鬼？
如果让c粉听到，民政局都能给他们搬过来。
拍戏需要，楚烨身上的黑色劲装很单薄，即使裹了厚实的军大衣，他站久了嘴唇也呈现出一点紫色。
高安安端着热乎乎的姜汤快步走过来。
柯以接过，走近楚烨：“你嘴唇都紫了，到底谁冷？”
柯以的手又抬高了一些，碗口几乎凑到了楚烨的嘴边：“快喝，不然过会儿镜头拍出来像中毒一样。”
少年端着碗的手没带手套，不知是因为盛姜汤的碗太烫，还是外头的风太冷，他的手指泛起微红。
鬼使神差的，楚烨低头，嘴凑上碗口，滚热的姜汤涌进他口腔。
“喂，你自己没手啊。”柯以踮起脚，生涩地将碗稍稍向楚烨倾斜，既怕角度不够楚烨喝不着，又怕角度太大撒楚烨一脸，偏偏他比楚烨稍稍矮一些，这项工作执行的难度呈几何式增长。
几大口姜汤下肚，楚烨嘴唇上的紫色终于褪去。导演那里已经准备好，正喊楚烨，楚烨把碗塞回柯以手里，拍拍他的头：“去休息室等我。”
“我……”柯以还没说完，楚烨把大衣脱下交到高安安手里，走了。
拍电影的过程其实有些琐碎，电影里两三分钟的戏实际拍摄的时候可能要分数个镜位，来来回回拍好几场。
刚才柯以跟导演他们商量的新拍法只是做了半秒的改动，但在导演的高要求下，涉及这个动作的前后戏份全都重拍了一遍，当晚收工的时候，楚烨有些鼻塞。
高安安把军大衣披到楚烨身上，催促他把手伸进袖子里。
楚烨是个挺重视身体健康的人，并不会在戏外要风度不要温度，素颜便服出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柯以跟白指导等人从明天要拍戏的场地回来，见到楚烨远远过来，他脚步一顿，跟旁边的人低声道别，转向往楚烨这边走来。
高安安正帮楚烨穿外套，余光瞥见柯以过来，同时，她家艺人手一缩，不穿了。
“拍完了？”柯以问他，这边虽然已经是室内，但靠近风口，他穿着全套大衣围巾和手套都嫌冷，楚烨只穿了拍戏的单薄劲装，军大衣随意搭在肩上，胸口和脖子大敞着任冷风肆虐。
“嗯。”楚烨上前一步。
柯以不想多说，自从他梦见现代楚烨的脸长在前世楚烨的身上，他就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跟他相处，见他的时候会不自觉带入前世的恩恩怨怨。
他举步要走，瞥见黑色布料包裹的胸膛，皱了下眉头：“快把衣服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