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兮正准备张望蒋燃在哪个方向,肩上及时地揽过一个力道。

    蒋燃恰巧从一旁吧台拿了酒过来。

    他自然地揽住她,往一个方向走去,低笑着问:“怎么才来?路上堵车?”

    “不是很堵,”怀兮被他带着走,路过一丛丛酒绿灯红与人群,“从我住的地方到这儿没多远。”

    “昨晚没去我那儿?”蒋燃问得有些意味深长。

    怀兮眼角一扬,反看着他笑:“你不也没回来?”

    蒋燃凝视她,眼底一层酒后的朦胧。却是不言了。

    他带她到紧贴露台的一处长桌附近,怀兮还没在微凉的夜风中站定,突然听谁破云一声雷似的喊了声:

    “——嫂子!”

    怀兮自己本身有点夜盲,加之这处光线如赤潮一般连成一片昏沉的红,眨了

    眨眼,才看明白了一张长桌三端几乎坐满。

    今夜来人不少。

    “燃哥终于肯把他女朋友带出来了!”

    任楠又嚷嚷一句,兴奋不已。

    怀兮想起,蒋燃说今晚在场的大多是他的队友同僚。

    她下意识扬起笑容,可再一抬眼,就注意到卡座中央的男人。

    程宴北穿一件鸦黑色衬衫,扣子到喉结就戛然而止,衣领随意松散开,透出几分慵懒的不羁。

    袖口挽起,露出条线条流畅的小臂。

    胳膊半屈搭身后靠背,修长手指半握个不规则形状的深蓝色酒杯,冰块儿摇晃着。

    他长眸半眯起,像是被任楠的那两声吸引了注意,散漫地投去目光。

    虽昨晚见过一面,怀兮还是深感讶异。

    蒋燃在此之前,从没跟她提过他有这么个朋友抑或同僚——不过他们在一起满打满算也就三个月,聚少离多,也甚少谈及彼此身边朋友相关。

    圈子没交集,所以就没必要。大家都是怕麻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