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注意,林蓉喂鸡的时候跟喂狗一样,手是在它们身上摸过去的,异能刷过身体,对动物来说别提多舒服了,动物又是最直白不过,喜欢就要凑近嗷嗷叫出来,连林家人都只当她是喜欢小动物也招小动物喜欢呢。

    喂完鸡林蓉跟陆成材说先去看看林秀才,再回去用午食。

    本来新女婿上门是该吃顿饭的,但林乔氏是丈母娘不好做陪,林焱跟乌眼鸡似的,陆成材显然也不是个好脾气,林蓉便早跟翁婆和陆成材说好,不过午便回去。

    陆成材闻言点了点头,甚至还努力挤出个笑来问:“我是不是也要过去拜见过岳丈?”

    林蓉看着他那张俊脸不自然的抽抽,有些莫名其妙:“不用了,我爹说话还不利索,过阵子等他好些吧。”

    主要林蓉怕林秀才看出来点什么,万一着急加重病情就不好了。

    等进了正屋,看见眼巴巴瞧着门口的林秀才,林蓉眼眶立马就红了,她疾走几步上前,跪在林秀才床前。

    “爹……阿蓉回来了。”林蓉看着林秀才眼神里的包容和不舍,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林乔氏身子不好,林蓉心里更多是一份责任感,甚至有种把自己当娘照顾林乔氏的感觉,久而久之林乔氏便习惯了听林蓉的。林焱也是个真切的髫龄小儿,对她比林乔氏还要濡慕。

    从小到大,只有林秀才真把林蓉当做掌中珍珠,他跟一般酸腐书生不同,看起来倒是更像个商户家翁,为人风趣又喜欢跟小孩子聊天,对这个女儿从小宠到大。

    在林蓉心里,林秀才和林乔氏林焱是不同的,他更像是自己对这个世界的羁绊,是那根风筝线,让经历过末世后内心千疮百孔,心里飘摇无依的林蓉可以踏踏实实把自己当做荆朝的小娘子。

    嫁人那天,林蓉只在林秀才床前磕了个头便出了门,她没敢回头,怕一回头,就哭得不成样子。

    林秀才哆嗦着胳膊抬起手摸着林蓉的发髻:“阿蓉,不敷(哭)……开痕(心)……是爹对不……”

    “爹!”林蓉抹着眼泪打断林秀才的话,努力笑出来,“我跟您说的小秘密您还记得吗?我早就想开客栈,如今是得偿所愿,翁婆对我特别好,相公也以礼相待,您该替我高兴才对,不许您说对不起。”

    林秀才努力笑出来点点头,他已经是这个模样,拖累了家中和女郎,让家人放弃他们自是不肯,以他开拓的性子不愿再叫家人因为他难受。

    “我要,早点好……吃漏(肉)……”林秀才苦着脸道。

    林蓉破涕为笑,她知道林秀才在逗她,但估摸着他也是真馋肉了。

    “那您可要好好喝药,等您能起身了,叫二堂哥送您去来福客栈,我亲自给您做您从未吃过的肉,都是我梦中见过的,我跟您说呀……”

    林秀才听林蓉小声在自己耳边形容那诗情画意的水晶肉,馋得快跟刚才的林蓉一样哭出来了,从嘴里。

    “快……肥(回)吧,爹好好喝药。”林秀才使劲儿摆摆手,实在是不想继续听林蓉说,再说他真要哭了。

    林蓉擦拭干净脸上的泪,仔细替林秀才盖了盖薄被,这才出来,辞别林乔氏和别扭的林焱,从林家出来上了骡车。

    林蓉掀开帘子看见红着眼睛的林乔氏和林焱站在门边,扭过身情绪有些低落。

    陆成材不自在地轻咳几声:“家里账面上银子确实不多了,但是岳丈的药也不能不吃,我还收藏了把好刀,有个行商对那刀很感兴趣,下次来了,卖与他,应该能得不少银钱,借与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