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小山半趴在地上,喘息未定,十六想扶持,被他推开。

    “多谢父亲成全。”

    晏小山却没让晏无道失望,交河城大战,大晋成功收复失地,大军班师回朝,晏小山的马背上载着一娘子,正是阿若。

    阿若无依无靠,只有一个晏小山。入府后,多有她协理后宅,秦知墨曾道,观其做派,原也是一方宅邸的当家娘子。

    晏无道垂眼看她,平铺直叙问道:“小山年后或将戍边北境,你可要随他过去?”

    阿若思索片刻,摇了摇头。“儿不知去与否。”

    晏无道眼中滚过一抹精光,又很快掩下。“小山必是舍你不得,你去或留,还是与他商量罢。”

    阿若心知晏无道在试探,于是回视晏无道,不卑不亢:“父亲想我去或不去?”

    晏无道笑了。

    “你去罢,那个叫伮伮的女婢由你暂管,别让她死了。”

    所以晏无道说要问话,是替大娘子打消疑虑。阿若忽视肚腹巨痛,起身要离去,又被晏无道截住。

    “阿若,你在北境,还有亲人?”

    “没有了,”阿若垂下头,让人看不清她表情,“阿若父亲早已战死沙场,母亲以身殉情,剩下的熟人,时过境迁,也都埋骨沙场。”

    阿若从未梦过父母亲人,她每日好喝好睡,除了偶尔需要亲近大娘子而刻意为之,她便是被晏小山宠之爱之。十几年的风餐露宿沙尘暴雨似乎不存在,她一直生在京中金陵,春时杏花烟雨秋来分外澄清,这才是真的她。

    晏无道这次再没拦她,待她出去后,晏小山的声音从院中传来。一道“阿若”,包含担忧,晏无道等他二人再没声响传来,招呼了十二进门。

    “留一扇后门,再准备一坛佳酿。”

    今夜恐怕热闹了,冬夜漫漫,喝酒暖身再好不过。

    阿若一进室内,晏小山把人揽在怀里。她身上熏了香,胸前的花钿仿佛活了,香自花来,晏小山喟叹间,埋首嗅吻。

    隔着衣物,感染到男子温热的手掌,腰间不再酸胀,阿若软了身,被托举到腿上。

    “父亲与你说了什么?”

    “他想知晓我为何不曾苛责伮伮。”

    晏小山放柔了神色,“我的阿若最是心软。”

    言罢,他盯着那道红唇,驱舌而入。阿若被迫后仰身子,与他缠绵悱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