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往常,凭柳琰的本事,早就能分辨出雨施和天泽是不是同一人。现下,他却不敢肯定眼前这位看似聒噪善良的雨施大夫,究竟是不是那位神医前辈。

    雨施只是愣了一下,摇摇头,似乎并不是很想面对这个问题。不过当着柳琰的面,倒也没有把话说的太绝,只称“年头久了,很多事都记不清了。”

    嘁!才怪!

    纵然病着,柳琰也忍不住在心底吐槽:这人就是个白切黑的糯米团子!

    这副张牙舞爪不信的样子自然被顾逸和雨施看在眼里。前者觉得可爱,后者满脸嫌弃。

    “我说,你们打算在那杵多久?”雨施回头,看着俩人的眼神满是嫌弃,“可别告诉我,你们俩不想解毒了!”

    还在顾逸怀里的柳琰突然生出了一种错觉,他好似被人拿捏的鱼肉。偏偏拿捏他的这两位,他都惹不起。

    好在雨施虽然聒噪,但医术了得,采了些草药敷在柳琰的眼上,那种不适的疼痛感很快就消失了。冰冰凉凉的,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当着顾逸的面,雨施的脾气收敛了不少,只是有时候忍不住,还是会吐槽柳琰几句。小魔尊将这些看在眼里,一句话都没说。这让柳琰不由得疑惑:是谁拿浆糊糊上了顾攸黎的嘴吗?

    “顾攸黎,你也看见了,我的状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恐怕要在这住上一段时间。”雨施已经出去好一会儿了,敷在柳琰眼上的药已经被取下来,他这会儿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感觉到身边人的气息有些不自然,语气温和了不少。

    “你不如早早回魔界去,总好过跟我待在这个破地方。”

    以柳琰上清仙君的身份来到北荒,本就犯了忌讳。他还拐了个魔尊进来,若是让天帝知道了,定会絮叨他好久,保不齐还会将他丢给圣君惩治一番。

    这想法才刚冒出来,柳琰的脑海里已经出现他被人虐待的痛苦画面了。

    禁闭双眼,其他的感官反而更灵敏了。柳琰察觉到顾逸轻声叹息,像是有诸多无可奈何一般,他不知为何心口隐隐作痛。

    “沅倾...”顾逸的声音有些委屈,握着柳琰的手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意思。

    小魔尊的力气不小,柳琰的手背已经微微泛红。他刚想表露不满,就被这一声声“沅倾”怼了回去。

    都说魔界男儿刚强,柳琰瞧着,顾逸就是个例外。撒娇卖萌无所不能,偏偏每次都像是把他吃定了似的。

    先人常说“一物降一物”,莫非他柳琰就被这小魔尊吃定了?

    想到这,柳琰更难受了。

    偏偏那小魔尊像是没察觉到似的,紧握着柳琰的手,一遍又一遍喊着“沅倾”,直到床上的人应了一声,这才老实下来。

    只是老实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沅倾,你老实告诉我,那日你把我丢在人间,是不是为了这个聒噪的臭小子?”

    “?”柳琰一愣,心想着顾逸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跑偏的结论。

    “顾攸黎,我...”话到嘴边,又被人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