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秀秀嫂子那都是老毛病了。”

    陈大妮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

    “看她们回来的方向,估计是刚从西寨大队看病回来,要说秀秀嫂子也是好命,摊上刘婶这么个好性子的婆婆,要换别人家就她那身体早被磋磨死了。”

    “哦,对了,秀秀嫂子也是知青,就比你们早两届。”

    还不等姜暮夏再多问两句,陈家就近在眼前了,只是,大门口站着的那位和她印象里的大伯好像差了不少啊,准确来说,就只有一个共同点——性别男。

    “陈同志,我大侄女来了,公社的事儿我们以后在谈可以吗?”

    钱震亮拜别陈德生后,不等姜暮夏开口便主动自我介绍。

    “你好,小姜同志,我是你们红星布厂黄厂长的好朋友钱震亮,他写信拜托我来探望一下你。”

    “哦,原来您是黄厂长的好朋友啊,真是麻烦您特意跑一趟了,我在这儿过得挺好的!”

    原来此大伯非彼大伯。

    姜暮夏安下心来,扬起一抹微笑,刚想再背上两句革命语录表表决心,下一秒就发现对面人表情不对了。

    “小姜同志,既然你是老黄的侄女,那就也是我钱震亮的侄女,你有什么困难尽管和伯父说,千万别瞒着。”

    钱震亮心疼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小女孩,老黄寄来的信里把她的身世一五一十地都交代清楚了,她是真的惨啊,如今姑娘家最宝贝的脸都成这样了,居然还瞒着不愿意说。

    “钱伯父,这您真的误会了。”

    最后,姜暮夏费了老鼻子劲儿才把脸上的红疙瘩解释清楚,不过从钱伯父的脸色来看,他好像还是不咋相信。

    “行了,丫头你下回儿要是再遇见事儿就去公社找我,千万别和我客气。”

    “对了,老黄还给你寄了双老棉鞋,可厚实了,这边冬天特别冷,他怕你没准备。”

    姜暮夏手里捏着军绿色的老棉鞋,目送着钱伯父的离去,心里突然多了一丝说不出的感觉。

    被人这么记挂着,好像还挺不赖的。

    然而,没等她这情绪再发酵发酵,也不知从哪儿突然窜出来一人,打破了她的宁静。

    “小姜同志,你和公社的钱干事还挺熟稔!”

    姜暮夏眯起眼睛细看了他一眼,这才认出他的身份,赵明园,是知青点里前几批来这儿插队的男知青,她来了这儿好几天今天还是第一次和他打交道。

    “哦,他是我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