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樱樱从前遇过一种上司,上班b人早,下班b人晚,劳心劳力,事必亲躬。这样的人虽然出的力气多,却是吃力不讨好——这些人说得好听是有责任心,说得不好听却是对团队缺乏信心。所以但凡该他管的,不该他管的他都要cHa一脚。最后事情的进度反而落后了。周樱樱既然知道这道理,能放手的自然都放给下头的人做。

    虽说她向金嬷嬷学了如何管事,自己又做了功课,可这买卖的事总归要交给懂门路的人来做。张嫂既然能做倒卖的g当,门路自然多。这办货的事由她来做却是最好的。

    周樱樱看了看跪在地上踌躇不应的张嫂,又说道:“这事儿往小了说是你账目不清,办事不力。往大了说却是欺上瞒下,亏空公中钱财……”做买办这种位置,揩点油水在所难免。这种事上头心中清楚得很,只要做得不出格,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然而这倒卖药材却不是小事。

    “春深,府里的奴仆若是犯这亏空钱财的罪该怎么处置?”

    春深听了周樱樱的话,应道:“轻则发卖,重则送官究治。”

    现在的人不是讲究生不入官门么?张嫂听了“送官究治”这四个字,一时间脸sE便吓得煞白。

    不过张嫂总算经过事,低头想了想,便朝周樱樱拜了拜,“奴婢听三NN差遣。”

    周樱樱听她应了,心中也松了口气,说道:“以后你办事都得向留春禀明,往后厨房的对牌也由留春去领。你们的帐每天都要理一次,每三天便要呈上来一回。”

    留春与张嫂听了,一同应了声。

    接着周樱樱又朝春深道,“你把方才的事写下来,待会给张嫂写个字。”

    张嫂听得周樱樱竟然要她画押认罪,心中一急,喊了声三NN。

    “口说无凭,须得立字为据,”周樱樱见张嫂满脸不情愿,又道,“我说话算话。只要你把事情办好了,定然将你从轻处置。你也不愿意我现下派人去搜你的屋子吧?”

    张嫂的屋里确实还藏着些人蔘。只要一搜屋,这事便瞒不住,那她的儿子在府中可抬不起头做人了。张嫂虽然不情愿,可为了儿子的前程,最终还是咬着牙应了。张嫂只认得几个字,是以春深把认罪书写好,又当众念了一遍才让张嫂在上头按了手印。

    张嫂的事一办完,周樱樱便与留春道:“要减省院里的开支,这厨房的帐可是头等重要的……这两个月你除了要把帐看紧,更要从张嫂身上学会办货的事。张嫂走后,这事儿少不得要给你管一段时日。”留春X子活泼,做事有些粗疏,周樱樱觉着这回正好磨一磨她的X子。

    留春胆大,不怕事,爽快应了周樱樱交给她的差事。

    接着周樱樱又与四春道:“之前说的绩效呢,你们也得写。只要做得好了,人人都能得赏。”说罢,周樱樱把院中仆婢粗略分为几拨人,各由四春管着。这些人都得把绩效定好,再由四春评核。

    周樱樱说完见挽春脸带犹豫,问道:“怎么了?怕做不好么?”

    挽春听了这话,支支吾吾地应了声便低着头不敢看她。周樱樱也知道她们未曾办过这样的事,大抵对这种法子将信将疑。

    春深见着挽春的神sE,劝她道:“怕什么?要是有难办的,你与我们说了,自然会帮你。这回三NN是让我们学管事,这机会可难得。”

    挽春素来依赖春深,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又与周樱樱道:“多谢NN。”

    因周樱樱身边不能缺了贴身侍候的人,是以四春便轮替着去办这任务。到了点灯的时候,周樱樱已陆续收到四春递上来的绩效。她坐在里间的罗汉床上,就着灯火看了一会,不意间便觉得有些困意。

    正当此时,韩光霁也回了府。他入了正屋,便问道:“三NN呢?”

    眼下守门的是留春,听了问话便应道:“NN在屋里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