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这般在g0ng中过了一夜,翌日用过朝食便一同离g0ng家去了。而韩光霁因救驾负伤自然得以在家中休养。

    这日他用过药便在屋里歇了,只迷迷糊糊之间觉着有人用手抚m0自己的脸。周樱樱T寒,手足微凉。而这m0着他的手却是暖暖的。

    韩光霁不及细想,不意间便喊了一句:“母亲……”说话间睁了眼,果然见得张幼薇竟是在榻前看着他。

    “母亲怎么来了?”韩光霁问着,便要起来说话。

    张幼薇见了,伸手按了他的肩道:“别起来了,躺着说话吧。我约莫明天回庵里去了……走前便来看看你。”

    韩光霁听得,默了默,回道:“多谢母亲。”

    这母子二人关系素来疏离,眼下两人独处俱是无言。

    良久,张幼薇正要起身离去,却听得韩光霁道:“我有几句话同母亲说,还请母亲留步。”

    韩光霁见她坐回榻前的矮櫈上,缓缓道:“从前的事我听说了。原来当年父亲辜负了母亲,母亲便想着和离,不过因怀了我才留在侯府……”他说着看了看张幼薇美丽的脸庞,叹道,“母亲还年轻何苦在庵中过了下辈子,你﹑你不如……”

    “和离么?”

    “……是。”

    张幼薇想了想,说道:“上回你媳妇来见我,问我对你心中可曾有愧?”

    韩光霁待父母向来是亲密少敬重多,此时听得周樱樱曾同张幼薇说过这样的话,不禁吓了一跳。

    只他还不曾应话,张幼薇又道:“当年是我独排众议,坚决要嫁给你父亲的。后来他辜负了我,我心中怨恨,做了许多错事。其实那时没离开侯府除却舍不得你,也是同他赌气……我的正妻之位不能让给许氏,你的世子之位也不能让给她的儿子。”

    “母亲……”

    张幼薇此时笑了笑,说道:“你媳妇虽是无礼,说的话却勉强能入耳……我因那情情a1A1,拿了自个半生来赌气,却不能也拿你的日子来赌气。”

    “你的意思是?”

    “你既然不想接这世子之位,便不接罢。本来也没什么好稀罕的。你父亲那处我自会同他说去……往后你也不必拿自己X命搏个前程。”

    韩光霁从前只道自己在父母眼中不过是那当世子的苗子,要是他做得不够好,那便配不上当他们的儿子了。眼下听了这番话,鼻子一酸,朝张幼薇施礼道:“多谢母亲成全。”

    张幼薇受了他的礼,愣了半晌,问道:“你心中可曾怨我?”

    “……儿子不敢。”

    张幼薇闻言一笑,“不敢,就是有了……”她说罢也不待韩光霁应声,又道,“往后你得闲便带你媳妇去庵中看望我便是。”

    韩光霁听得,垂首应了便目送张幼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