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翕一脚踹过来的时候,男人因为惊慌一下子推出去了赵歧,手里的东西也应声落地。管翕或许是知道自己没有胜算,男人敏捷地拐进了前面的绿化小径跑了。

    对面的陆怀年张开大臂尽力将她揽住了。

    赵岐因为惯性磕磕绊绊冲向陆怀年怀里,头都不敢抬的贴在他的毛衣上,手紧紧地攥着陆怀年腰侧的衣料,陆怀年感觉到她在发抖。

    看了眼赵歧在陆怀年怀里似乎并无大碍后,管翕抬脚追了上去。

    陆怀年听到她的呼吸都是一分为二延缓着,透着颤音,连额头上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默默的抬起两只大臂,轻轻地交替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后来赵岐慢慢冷静下来,忍着泪红着眼抬头跟他说“陆怀年,我们报案吧。”

    上一次的决定她后悔了,后悔了。

    赵歧摸了摸自己背后的衣服,湿的。

    她抬手去看,陆怀年也此时看见了她被染成红色的手心。陆怀年看向她的身后,她穿自己的这件灰色开衫背后有一块已经全部氤氲成了暗红色。

    陆怀年只有一个想法:送她去医院。这附近就有医院,他和赵歧的手机都放在屋里,但是他现在绝对不可能放赵歧一个人在外面。

    他试着用大臂将她抱起来,但是试了几次才发现是痴人说梦,失去了小臂去支撑,他根本做不到。这个时间,连个经过的人都没有。

    时隔数年,陆怀年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和迫在眉睫。

    因为失血和疼痛的缘故,赵歧脸色开始愈发苍白,陆怀年咬着牙低着头看着她的头顶。“赵岐,坚持一下。”

    趴在陆怀年的怀里,赵岐觉得自己很蠢“陆怀年,我后悔了,我没想到.....他真的会动手。”

    陆怀年半跪下,尽力不碰到她的伤口“赵歧,趴在我肩上用力揽着我的脖子,我带你去医院。”陆怀年当时不想用这个姿势是因为她背受了伤,他怕她会疼。

    可眼看着赵歧背后伤处的那片红色越来越大,陆怀年心急了。

    被雪水打湿的黑发有那么几缕乱糟糟的搭在他的眉骨间,看起来有些狼狈。“陆怀年,我不疼,能撑得住。”她怕自己说疼,陆怀年会更急。

    “赵歧,不会有事,别怕。”医院距离这还要十五分钟,他现在才走了十几米就觉得赵岐有些疼的撑不住了。

    时白捷本来就是来给陆怀年送些东西,哪成想在路边看见这一幕。二话不说停下了车,开了车门把赵歧接过来放在了后面的座位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往医院开去。

    陆怀年看着后视镜里的赵歧,提着的心丝毫没有放下一分一毫。“能再快一点吗?”

    时白捷应了句“好”后,车子在马路上飞速前进“这到底怎么回事,赵歧怎么伤的这么重?”

    “到医院给夏远打电话,让他立即过来。”

    赵岐的背部被刀划了一道十公分左右口子,不深却也不浅,需要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