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喝了奶粉就立刻沾床睡下的觉,肚子本身就涨涨的,睡得朦朦胧胧间,迷迷糊糊地听到了外面突然而至的响音,而本爬不起来不打算去理会的她随后就被清脆瓷瓶脆裂的爆炸声吓得睁开了眼睛,然后就听见了二秋姐姐呼喊出的一句“藤原”!

    “一秋姐姐,我在里面听到了二秋姐姐的声音,你们外面怎么那么吵啊?烦的人家都睡不着了……”

    雪一揉着小眼睛颤颤悠悠地走出来,却傻眼地看到了秋饮脚下摊着一地狼藉的书,还有几本不知被什么东西打湿了一样。

    原先温暖的房间,有点开始让人起哆嗦一阵的刺冻,门是开着的,雪一发现后忙走到那边想去关门,但外面一摊的碎裂瓷片和渐渐淌开的水渍让人有些好奇,水还有些微粉色。

    雪一晃了晃脑袋,百思不得其解,她是听到了二秋姐姐的声音啊?怎么没有人吗?

    悄悄关上了门,雪一转回来,还是觉得身上有些冷意起了来,再朝着秋饮坐着的那个方向看过去,她一拍头,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雪一看过去的视觉是这样的:原来秋饮就坐在书桌后面,书桌是抵靠着旁侧的窗玻璃一边,此时有一扇窗门正被拉开了,而外面雨势极其庞大,一些雨水又倾斜着下了进来,混着冷空气袭来在下缝间袭来,秋饮脚边的那些书因此也被打湿了一半。

    “一秋姐姐,顺仲叔叔来过是吗?

    那是他把你的书扔翻在地的吗?”雪一静静地走近了书桌边,看着秋饮静静问出。

    书桌背侧,矮窗的旁边,面露不出一丝温度而没有添出半抹人情味的秋饮小姐,就死寂地坐在低窗左边,杏眸冷淡无焦,雾气腾腾,让人头皮可以发麻。

    她瘦骨嶙峋的身体给人目观以测,就已知不会正常,她似乎慢慢地在角落中枯萎下去,这或许真是验证了适才站在这里的顺仲先生恨骂出口的那几句:

    “你真是在作践自己的生命!非要摧残到让人无法挽回的地步,你才甘心!”

    其实,已经是无法挽回的命定之局了……

    “阿静来了,倘使你再无一分睡意,便寻去你的二秋姐姐那里吧,这里风大,或者你回内室去。”秋饮慢慢述来,没有明说出让雪一离开的话,却也不难听出她不愿雪一再与她待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