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和离?

    董以衡悲切的望着她,她神色冷寂,冷漠的如同初识般不近人情,像是永远捂不热的冰石,也永远不知道自己轻而易举说出的话多么残忍。

    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如他所祈愿的醒来了,却对他疏离,不喜欢他了。他整个人被铺天盖地的冰刃围攻,她就那样淡漠视之,带着倔强的坚决。

    钟意之体会不到他此刻的痛苦,她只知道自己无法胜任皇后一职,不能不负责任的占据皇后一位。瞧着他眉宇间深刻的痛苦,她说道:“皇后一位理应有合适的闺秀胜任。”

    董以衡确定的道:“你能胜任。”

    “臣不能胜任。”钟意之言明的道:“臣身为大将军的使命为重,需要去戍边,稳固边疆防御,巩固疆域内的要塞。”

    “你还要出京远行?”董以衡苦涩的道:“你曾答应我,等你出征大陈国凯旋归来,天下安定了,要和我多生几个孩子。”

    钟意之蹙眉,无法相信自己曾答应过他生孩子之事,她索性直言道:“臣此生,从未想过生儿育女。”

    董以衡很伤心,尽管知道她不记得了,仍情绪激动的脱口而出道:“钟意之,你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见他如此悲伤的样子,俨然是种被辜负了的无奈,钟意之问道:“臣都答应过皇上什么事?”

    董以衡说道:“你答应了我,会记得我时刻提心吊胆的等你回来。你答应了我,在你凯旋回来后,为我穿上红嫁衣,还会穿上凤袍,接受百官朝拜。”

    钟意之握了握剑,等他继续说下去。

    “你答应了我,让我带你看和园里一年四季的景色。”董以衡记得很清楚,道:“你答应了我,不再自称臣,不再行君臣礼。”

    钟意之问:“还有吗?”

    董以衡道:“你还答应了我,将我们的大婚和你的册封大典定于你凯旋回京时。”

    钟意之握紧了手里的剑。

    董以衡的脸一红,道:“还有一件你答应了我的事,那就是,在你凯旋回京的当日,服下媚|药,任我为所欲为。”

    钟意之一怔,她竟会答应他这种事?!

    董以衡温言道:“那时,你有一点喜欢我。”

    钟意之遵从内心的道:“此时,臣对皇上没有逾越君臣关系的喜欢。”

    董以衡胸口闷痛。

    “臣只能跟皇上是纯粹的君臣关系。”钟意之冷静的道:“皇上不妨适可而止。”

    董以衡凝视着她,失魂落魄,问道:“我如你所愿的让你出征,提心吊胆的等了你四年,只落得一个‘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