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容珩却只因觉得她狡猾,被那明显的痕迹惹得有些气恼。

    “若不是你因此事露了马脚,我不会找到你。你防备我防备的那么周全,难道没有想过这样明目张胆的行事会暴露自己?”

    他紧盯着她,说,“你那么谨慎,为什么会明知京城危险,却依然肯为一个不知真假的消息回到这里?”

    郑姒凝视着他,轻轻弯眸不说话。柔和温暖的眸光之下,含着让人揪心的怅惘和无望。

    容珩觉得,那目光简直是在折磨他。

    就好像日日仰头渴盼的星辰温柔的飘落至他身前,可他伸手去抓,却又无论如何都无法触及。

    勾的他焦灼不堪,压制不住的渴望爆炸开来,充满了胸腔,她却残酷又吝啬的,不肯让他满足。

    无形的铡刀一直在他颈上高悬,掌握他生死的刽子手明明已经动了恻隐之心,却又始终不肯大发慈悲的解救他。

    于是这样包含着希冀又充满痛苦的等待被无限的拉长。

    长的让他心中愈发恐慌。

    良久之后,她终于开口说话了。

    可是她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轻轻偏头看他,说:“百花宴结束了。”

    “谁会是你的太子妃呢?”

    容珩紧抿着唇,抬眸看她。

    他知道博弈时如何才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可是在面对她时,他早已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输家。

    就算他费心思的营造出假象欺骗她,为此感到痛苦的,也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她只要稍稍上前一步,他几乎就要溃不成军了。

    他索性不再做无畏的挣扎,彻底的妥协了。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送你去百花宴?”他有些自暴自弃的说。

    郑姒低头笑了一下。

    心头泛出丝丝的甜意,嘴角忍不住上翘了一下。

    片刻之后,唇边的笑意微微的淡去,她抬手托住下巴,抬眸瞧他,眉眼中带着点无辜意味,小声说:“可是在我的梦中……我和你没有关联。”

    她直起身,叹了一口气,说:“你有你注定要走的路。在那条路上,我不该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