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测这里头大概有什么内情,可当着姜越的面,我不好问,他也不好说。

    我暂时把这事儿扔到一边,打开买来的肉丝面,对姜越说:“洗漱一下吃早饭吧,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他现在行动不便,所有事情都得在病床上解决。

    护工打来了漱口水,又给他挤好了牙膏。

    姜越的右手不能动,只能用左手接过牙刷。

    他勉强用手肘抵住床面撑起上半身,我连忙端起漱口杯,送到了他的嘴边。

    姜越愣了两秒才低头含了一口水,在嘴里“咕噜”漱了两下吐到地上的盆里,开始刷牙。

    这当口护工用洗脸盆接了一盆热水进来,放在床头柜上。

    等姜越刷完牙,我从脸盆里捞起毛巾,还没来得及拧就被他劈手抢过。

    “我自己可以。”他说着就把还滴着水的毛巾往自己的脸上糊,弄了自己一身的水。

    我看不下去,强行又把毛巾抢回来,透过一遍水后拧干,一手摁着他的脖子,给他把脸上的每个角落都擦到。

    “逞什么强。”我瞪他,又问护工:“还有备用的衣服么?”

    护工摇头。

    我给了他一百块钱,让他帮忙去买一套新的病号服。

    姜越却说:“不用。病房里暖气足,这衣服薄,一会儿就干了。”

    我没理他,跟护工说:“您去吧。”

    护工一点儿犹豫都没有的走了。

    姜越看着他的背影,脸有点儿黑。

    过了一会儿,他收回视线,垂着脑袋说:“我可没钱还。”

    声音闷闷的,像是赌气,更像是破罐破摔。

    “我又没说让还。”我拉了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挑了一筷子面,催促他:“快吃面,汤都要干了。”

    姜越转过头来,没看我,却乖乖地张开了嘴。

    他可能是饿急了,一大碗面,十分钟不到就部吃光,连汤都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