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告他们？”回去的路上，沈彤问我。
“没，就吓唬吓唬他们。”我靠在椅背上，这会儿才敢放松。“打官司太累人了，我这身子骨，吃不消。”
“还好意思说累？”上扬的尾音将她对我的鄙夷展露得一览无余，沈彤乜我一眼，说：“接连打的这几场官司，哪个真让出力了的？人家姜越和秦逸风一块儿都给包圆了，就当个甩手掌柜而已，还搁这儿抱怨，矫情不矫情啊！”
她这话我无从反驳，只是——
“提秦逸风我能理解，可这关姜越什么事？”我紧盯着她，不愿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沈彤直视着前方，装傻充愣闭口不答。
“对了。”我突然想起来，“谢颖的产检报告，是怎么弄到手的？”
正规的医院通常都很尊重病人的隐私，按理来说，是不会向无关人员透露病人的情况的。
沈彤依旧不出声，嘴唇抿得更紧，导致口红都不大均匀。
她这样的反常倒让我心中有了猜测。
“报告是姜越给的，对吧？”我问。
沈彤转过头来看我，脸上写满惊诧。
我知道，我猜对了。
“去找姜越了？”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沉下来。
或许是出于对姜越逼迫我的反感与排斥，我打从心底里不希望沈彤去向他寻求帮助。
“我确实是去找他了。”沈彤叹了口气，终于松了口，“但不是为了这件事。”
我疑惑不解，“那是为了什么？”
沈彤踩了一脚刹车，把车停到了路边。
“那天晚上去见完姜越回来以后就不大对劲，不肯跟我说实话，我只能去问姜越。”她满怀歉意地看着我，“对不起，我本来想等过一阵子心情好点儿再告诉的。”
我知道沈彤这么做是因为担心我，所以并不怪她。我所关心的是——
“姜越怎么跟说的？”
这个问题我问得提心吊胆。
姜越那个人，实在太难捉摸。他的每一步行动，我都无法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