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被医生一顿教训,我在无语的同时,又觉得有点好笑。

    “我知道了。”我老老实实地点头答应。

    出办公室之前,我又瞄了一圈。

    这里头坐着的医生年纪都不小,唯一一个看起来与瞿耀差不多大的女医生,右手的无名指上已经有了一枚戒指。

    ——之前在病房外的走廊上遇见的那一位,应该不在这里。

    也是,否则瞿耀哪能这么镇定。

    这一层都是肾内科,但是以电梯间为界,分成了“肾内科1”和“肾内科2”两个科室。

    那女医生既然不在“肾内科1”,就肯定是在隔壁。

    反正我爸还得在这儿住很长一段时间,我总有机会溜过去“逮”住她。

    也不急于这一时。

    “那个……”担心再度与那女医生偶遇,这会儿我与瞿耀说话还刻意保持了距离,“有给我爸捐肾的那个好心人的家属信息吗?我想当面向他们道谢。”

    不能见到捐献者本人,令我十分遗憾。

    如果可能,在与他的家属见面以后,我还希望去祭拜一下他。

    毕竟……他可以算是我爸的“救命恩人”——这个说法真的一点也没有夸张。

    “没有。”瞿耀回答得斩钉截铁,“这事儿不用提,我一开始就问过了医生。医生帮忙联系了捐献者家属,结果他们拒绝了我的要求。”

    “啊?”我有点沮丧,“为什么啊?”

    “他们只想安安静静地料理家人的后事,不想被人打扰。”瞿耀也很无奈。

    “那好吧。”我自然是要尊重人家的选择。

    “去看叔叔吗?”去乘电梯要路过病房区,瞿耀顺势问我,“还是直接回家?”

    我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虚,但来都来了,要一眼不看,好像又说不过去。

    于是我跟着瞿耀,在病房外头,隔着门上的玻璃偷偷地看了一眼。

    我爸在吊水,旁边陪着的是他那个假侄子。

    两个人都没说话,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