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我接到我妈的电话,说她已经回了家。

    我立刻又往家里赶。

    一进门,看到她安然无恙地坐在沙发上,我激动得眼泪在瞬间掉下来,连鞋都来不及换,猛冲过去将她一把抱住。

    我妈轻轻拍着我的后背,难得细语安慰:“别怕了,我都回来了。”

    保姆阿姨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怕什么?”

    瞿耀跟我一起回来的,他停车的时候我先上了楼。

    他这会儿刚到,进来以后顺便帮我带上了门。

    “阿姨,您没受伤吧?”他问我妈。

    保姆阿姨的眼睛瞪得更大:“受伤?!”

    我妈将我推开,用手抹去我脸上的眼泪。

    “先去洗把脸。”她说,“然后咱们再细谈。”

    我把脸洗干净,平复好心情,端端正正地坐到她身边。

    却因为后怕,又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胳膊。

    “我是在外科楼楼下被他们绑的。我走的后门,打算穿过停车场去买后面那条街上的包子。那个时间点,停车场里几乎没有人,那群人上来就用麻袋套住了我的头,把我抬上了车。”我妈在叙述今天的经历的时候十分平静,好像被绑架的不是她本人一样。

    “我不知道他们带我去了哪里,等我能看见的时候,就已经在一个小房间里了。那像是一间卧室,有一张单人床,一个简易的衣柜,还有两把椅子。那个房间没有窗户,很阴暗,很潮湿,还能够闻到一股霉味。那地方应该靠着街边,因为我老听到汽车开过去的声音。”

    “他们把我绑在椅子上,用毛巾堵住了我的嘴。但除此以外,就没有伤害过我。”

    听到这里,我稍稍松了一口气。

    “他们送我出来的时候,也是用麻袋套着我的头。后来把我扔到了医院附近。我想着我当时那个样子不适合去医院,就自己打车回来了。我身上所有的东西他们都没有拿走,包括钱和手机。”

    那些绑匪图的不是这么点小钱,不拿走她的随身物品很正常。

    “所以,真的给了他们两千万?”我妈问我。

    “嗯。”我点头。

    我妈有点懊恼。

    “我当时不肯说话,就是想告诉,不要给他们钱。谁都知道这件事是大伯搞出来的,这一次让他得逞了,他以后次次都这么来,谁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