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前人有言道是借酒消愁愁更愁,但他娘的不喝也更愁,还是喝点儿吧。
他们走在欢笑的人群中,边走边闲逛。
沈难清拉着他往前走了会儿,停到一间卖小饰品的铺子前。这铺子跟前围了不少人,老板嗓子都说哑了,还在唾沫横飞地朝铺子前的几对男女吆喝着。
“客官,我家这红豆手链老上品了,天天货都补不齐呢,京里贵族们都疯抢呢!才二十文一个,这可不吃亏也不上当啊!”
作为曾经的京里贵族,洲不宁一听就知道这老板在夸大其词。
沈难清拿起红豆手链,捏在手里搓了搓,递给洲不宁。
见对方表情烦躁,沈难清问:“不喜欢吗?”
“还行,要不要都行。”洲不宁咬着壶嘴,盯着他手上的镯子,没话也硬把话往手镯上领,道,“哎,你那玉镯不会也在这儿买的吧?”
沈难清搓着红豆手链:“嗯。”
一看就是忙着打量手链没空搭理他,随口敷衍的。
沈难清放下了手链,拿起了一边的平安扣。
平安扣是白玉做的,白得干干净净,透亮如月。
老板瞧见了,便朝他吆喝:“这位客官好眼光!这平安扣也卖得好着呢!咱家可是去道观上开过光的!能保平安能辟邪,什么太岁年呐流年不利啥的,这都能保你平安!”
沈难清拿着平安扣,对洲不宁道:“手伸出来。”
“不用了……”
沈难清有些不耐烦地重复:“手伸出来。”
他看起来心情不好。
洲不宁撇撇嘴,乖乖伸出了手。
沈难清将平安扣扣在了他手腕上。
洲不宁被他牵着手腕扣手链,颇有些不适应,骨头微僵,抿紧着嘴等待。
他死盯着沈难清给他扣手链的双手。这人瘦得不行,一双手骨节分明,肤色青白,腕骨凸起,十指纤长,又因着是个病秧子,相碰的时候带着凉意。
……好想给他暖暖手。
洲不宁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点糟糕,赶紧喝了口酒压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