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言冷冷一笑,眼神锐利的看向钟大夫,“薛钟,二十多年前你离开祭司府,二十年后,你被夫人找回来,留在祭司府内,明面上是我的人,其实暗中一直都在帮着小钰查找一切,对吗?”

    薛钟从容不迫的跪下,依然低垂着脑袋:“老夫不知道大祭司究竟是什么意思,从大祭司跟夫人将老夫带到府里的那一刻,老夫就记住了自己的身份。

    老夫只是个无名无姓的赤脚大夫,并非身份尊贵的巫医,夫人跟大祭司说什么,老夫照做便是。”

    秦无言盯着薛钟,眼锋如刀刃,恨不得活剐了薛钟:“小钰早就对本座起疑了,故意将你赶出祭司府,你顺便去了闵府,便是故意打探本座以及闵府的消息的,对吧?”

    薛钟不语,浑身颤抖着。

    秦无言将手里的一叠书卷对着薛钟劈头盖脸的砸下去:“你以为她知晓了这一切,跟本座闹了别扭,本座就会无底线迁就她了?

    你就不怕本座总有一日厌烦了她?

    小钰是个什么性子,难道你不知道?”

    薛钟额头上的冷汗汇聚到一处,滚落下来。

    额头上被书卷砸破了一个小洞,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淌着,触目惊心。

    秦无言站起身,一步步的走到薛钟的面前,脚尖勾起他的下巴,“小钰有了身孕,她胎像不稳,忧思成疾,这便是你想要的?”

    薛钟摇头:“老夫惶恐。”

    秦无言收回脚:“滚,小钰肚腹里的孩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本座便将你挫骨扬灰。”

    薛钟出了书房,后背已经全部被汗水打湿,夜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寒颤。

    第二日,日上三竿。

    庄小钰一觉睡醒,正要坐起来,才突然记起自己已经有身孕了,她的手臂撑着床榻,慢慢的支撑着身子坐起身。

    乳娘见状,赶紧过来帮着她穿衣梳洗。

    吃了一碗酸笋汤泡饭,庄小钰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看着花圃里的花。

    文竹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庄小钰跟以往相比,一脸平静,乌发如云一般垂落下来,披散在身后,压根就不像世家里那些掌控着中馈操劳过度的当家主母。

    文竹站到庄小钰的面前,一眼便看到了她戴在大拇指上的扳指,“大小姐,可有事?”

    庄小钰的身子在秋千架上轻轻晃悠着,“玉碎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她是如何死的,你有知情权......”

    文竹握着刀柄的手背青筋爆出,牙根紧咬,身子紧绷起来。

    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可真的面临知晓真相的那一刻,他整个人却如一张紧绷的弓箭一般,不知所措:“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