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也不必舍不得,改日姨娘自会为添个新的丫头。”陈姨娘使了个眼色,身后立马出来个身强体壮的婆子冲着碧灵而来。

    碧灵见此,银牙一咬,眼睛紧闭,身子微躬,作势就要拿头去撞婆子。

    “砰”一声,碧灵摸了摸自己的头:为何丝毫没有痛感?不解地睁开双眼,只见那婆子已倒地不起,距离她好几米远,险些惊掉了下巴。

    在场之人无不惊呆,对刚刚看到的画面难以置信:顾清浅一脚踹飞了将近二百斤的肥婆子?莫不是眼花了?揉揉眼,那婆子依旧躺在远处,一动不动,似是昏了过去。

    顾清浅早已收回了腿脚,悠哉地喝起了茶,有了郡主的身份,她在这相府之内也不必再藏着掖着,大可让这些人好生尝一番她的本事。

    姜还是老的辣,陈姨娘率先反应过来,隐去眼中的阴狠,试探道:“二小姐何时学了这粗鲁的把式?实在有违大家闺秀的做派,还是弃了的好。”

    这话一出,不但小姐姨娘们面色鄙夷,旁边的下人们眼神中也流露出了厌弃,仿佛顾清浅此举有悖公理一般。

    “姨娘可是吃不得葡萄反说葡萄酸?我不过是向外公学了两招御敌之道,可是林家家传的武学,外公在战场上公敌制胜的法宝,怎的在眼里便成了不入流的粗鲁把式?”顾清浅意味深长一笑,眼神分明质问陈姨娘是否瞧不起南明战无不胜的大将军。

    陈姨娘纵是不喜林家人,也不敢表现出来。林家可是世代功勋,在南明根基深厚,但凡提及林铁武,南明子民无不将其敬若神明,一来她暂且惹不起将军府,二来是想借着将军府得些好处。

    顾清浅此番是直击了她的痛处,陈姨娘虽说是林铁武的亲生女儿,却从未得到承认,自然识不得所谓林家的家传武学,是顾清浅信口胡诌的谎话。

    顿时好脸便绷不住了,黛眉皱起,双眼一挑,冷哼道:“没想到二小姐竟是这般的伶牙俐齿,但愿老爷回来也能如此的理直气壮,也省得大家为求情。”

    这激将法再明显不过,顾清浅哧地一笑,“那倒是谢谢姨娘了,清浅只愿不添乱,便安心了。”以前伪善亲近的皮面算是彻底撕开了,说话也都不再拐弯抹角。

    “哎呀!二妹妹,怎会变成这般?”顾安蓉故作吃惊道:“原来可是最敬重姨娘的啊!”俊俏的脸蛋儿上分明写着失望。亲娘得了权做主,她自然不会白白浪费了惩治顾清浅的机会。

    转头看向顾安朵道:“四妹妹等进宫归来是可会瞧不起姐姐和姨娘们?”

    “自然不会!”顾安朵斩钉截铁道。

    二人一言我一语,丝毫不给旁人插话的机会,来往间便说定了顾清浅是个目中无人、骄傲自大又忘恩负义的主儿,进了一趟皇宫,便觉得飞上枝头成了凤凰,瞧不上家里的人了。

    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仿佛能滴出墨了。

    “三妹妹,可会如此?”顾安蓉正巧瞥见了窝在座位上的顾安卉,自然容不得她置身事外。

    “我......”顾安卉刚要开口,曹姨娘偷偷碰了下她的绣鞋,示意她不要多嘴。

    顾安卉闷声道:“我自然也不会。”低下头,不愿再多说。

    顾安蓉得意一笑,她就是要顾清浅身败名裂,明日京都的人便都会知道顾清浅心如蛇蝎,设计陷害自家姐妹,而且狂妄嚣张,自以为进了宫便高人一等,不将旁人放在眼里。到那时,任她天姿国色,美貌倾城,就算有些武功,也是于事无补,草包一个!

    正妄想着,顾伯铭下朝归来,身旁跟了个年长的太监,似是相谈甚欢。顾清浅定睛一看,竟是南明帝身边的大太监王公公,心下也是吃了一惊。

    “老爷,可算回来了,早上那丫头的事已有了眉目,原来是清浅......”陈姨娘见到顾伯铭,立刻拥了上去,似未瞧见王公公,张口便要告顾清浅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