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赢:“……”

    颜正诚:“……”

    哈巴对云边的好奇心,在边家送来一台施坦威三角钢琴时达到顶峰。

    这是边闻送给云边的欢迎礼,本来应该在她入住前就该送到,但钢琴从国外空运过来,路上发生点耽搁,因此晚了几天。

    “她还会弹钢琴!?穿条白裙子,披着她那头乌黑的头发,这得多纯,纯甄牛奶都没她纯。”

    可惜,这天下午哈巴在边家上蹿下跳都没见上云边一面,临城跟锦城很近,她和云笑白回锦城看望云笑白的父母了。

    令边赢意外的是,到了晚饭时间,边闻居然回来了。

    边赢已经从佣人那里得知云笑白母女俩的行踪,知道她们不回来吃晚饭,他不由得多打量了父亲两眼,发现父亲自进了家门,完全没有寻找妻女。

    边闻看出他眼神里的疑惑,解释:“云阿姨说让我回家陪你一块吃饭。”

    云笑白的原话是:“既然你有时间回来陪我吃晚饭,说明你并没有忙到走不开的程度,那你为什么不能回家陪阿赢吃饭,多关心一下他呢?”

    边赢微微一愣,他站起身,脸上的憎恶不加掩饰:“用不着。”

    说完他在边闻诧异的里摔筷而去。

    破天荒专门陪他吃饭,只因对那个女人言听计从,这不管是对他,还是对他的母亲,都是一种赤//裸裸的侮辱。

    本就是小时候才稀罕的玩意,现如今他还真的看不上这点施舍。

    今年格外多雨,自入夏以来,毛毛细雨倾盆大雨交替着进行。

    白天还是晴空万里,临近傍晚,淅淅沥沥的雨又下了起来。

    第二天还得开学,云笑白和云边没在锦城待到太晚,九点多的时候,边赢听到窗外院子里的落雨声之中,接连响起两道车门关闭的碰撞声。

    再过一会,楼下有钢琴声透过隔音良好的隔断,隐隐约约传递上来。

    不消多说,是云边在验收边闻送她的礼物。

    云边今天穿了白色的裙子,方领泡泡袖,秀气中筒白袜配了双黑色的皮鞋,发丝柔顺地披散,水晶灯在她发顶投上一层亮亮的光圈,随着弹钢琴微微向前倾斜的姿势和手指的施力,一缕又一缕的头发从她后背滑落到身前,蓬松地跳跃。

    墨黑的琴身光可鉴人,纤细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灵活跑动,指缝里行云流水地倾泻出音符来。

    并不是什么安静柔和的曲子,她弹的《克罗地亚狂想曲》,热烈,激昂,悲怆,清瘦手背因为用力,凸着青筋和指尖肌腱。

    这不妨碍她像一副黑白水墨画,几乎要氤在江南的半空烟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