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叮铃”银铃声时不时响起,姜渝将腰上的银饰也穿戴好,又拿起了自己之前褪下的男装穿上。

    这次没有裹上裹胸布,因为银饰里有条细链,夹着两边的乳头,中间还坠了铃铛,不过冬日的男装比较厚,穿上了倒是也瞧不出。

    即使是慢条斯理地穿,衣服也穿得叮叮当当的。

    “你们可以出来了吧。”姜渝一边检查了一番已经醉倒的姜寻,一边用不大的声音说着。

    林七的出现还是和上次一样无声无息,姜渝转头看见了却皱了眉:“不止你。”

    想也知道,如果还是林七来指引他的话,那何必让姜渝专门出来到一个指定的地方,必定是有什么要亲自和他谈或是给他看才会如此。

    “臣拜见陛下。”一道声音从屏风后传来,仔细一看,上面有个影,躬身行了个礼,观那身姿,也是个风流人物,那人影行完礼,又解释道,“若在陛下更衣时窥视,于礼不合。”

    “梁蕴墨。”姜渝喊出了人影的名字,不过短短几秒,心思已是千回百转,“梁大人,带路吧。”

    梁蕴墨应了声是,从屏风里走了出来带路,甭管姜渝里面还穿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表面是整齐了,梁蕴墨也不磨叽。

    楼下台上依旧是热热闹闹的,刚刚的双胞胎姐弟一夜已经被买走,换了一位琴艺卓绝的女子。

    琴可觅知音,哪怕女子此时目之所及都是对着她半遮半掩的躯体的淫邪目光,女子的琴声依旧清越,渴望穿过人群喧闹落入知音耳中。

    而姜渝和梁蕴墨、林七三人,正是在这如泣如诉的琴声中穿过回廊,到了花船最顶层,老鸨此时被绑了起来,发髻散乱。

    “唔……”见有人来,老鸨挣扎起来,但却被三人集体无视。

    梁蕴墨从桌斗里找出了一沓的册子,有十来本,按时间顺序排列,最前面的甚至已经发黄掉页。

    一本一年,梁蕴墨直接就拿出了一本七年前的册子翻开,一直到了不起眼的一页,给了姜渝。

    这就是他们要给自己看的东西吗?姜渝顺从地接过册子,无论还有谁是推手,现在重点是他们让自己看的东西,他们不会无缘无故费这么大劲来让自己亲眼看这册子的。

    第一眼……姜渝就看见了册子上的一个竖条,写着:纪鸿,玄启八年十一月六日,双龙戏珠和田玉玉佩。

    三个信息,分别是人名,日期,和赎身之物。

    “什么意思……”这个日子,姜渝记得很清楚,是姜扶逝世的日子,这时梁蕴墨就把一块玉佩展现在姜渝眼前——和姜扶之前给他的那一块,也是他依依不舍地给姜寻作生辰礼物那块,一模一样。

    样式一样,雕工一样,但是姜渝能看出这块玉并不常携带,像是在库房里放了很久似的。

    七年前,总不可能是姜寻吧,那是……皇兄?姜渝又看了看那个名字,回忆涌上了脑海。

    纪鸿是姜扶儿时玩伴,后来纪家落罪,纪鸿没入奴籍,辗转到了栖鹤楼,被姜扶以一千二百两买下初夜,后来,栖鹤楼成了姜扶的势力。

    纪鸿是家族落罪,他还是直系子孙,不是位高权重根本无法“赎身”,再加上那形似的玉佩和巧合的消失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