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是一阵咔嚓咔嚓的碎裂声,好像是车轴被什么东西穿过,又硬生生拔了出来。

    紧跟着传来一声冷笑:

    “汉王这般行为,难道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刘邦动作微微一僵,顿时噤声不语。

    车夫从外面掀开帘子探头过来,又是无奈地,又是小惶恐地说:“汉王,是大将军……”

    还没说完,他就被从后面扯了过去,往马车下一扔,另一只手接过了那道帘子,一整个掀了起来,让车厢暴露在阳光之下,冷风灌入。

    刘邦也“嘶”的一声叫起来,哆嗦着摸了摸手臂,迅速将搁在一旁的斗篷裹在身上:“哎哟,好冷,冷冷冷!暖炉的温度都没了!”

    韩信一手抓着缰绳,制住了拉车的、还在不安分地原地转的两匹马,另一手握着那柄重剑,并未出鞘,而是连同剑鞘一并横插在了车舆与辕木之间,到处都是破碎的木头渣。他也并不轻松,一路快马赶过来,跳上车来折腾一番,现在正有些气喘,额头上的细汗被冷风一吹,更是凉飕飕的,很不舒服。

    他忍不住皱眉,却没放手,警告地瞪了一眼刘邦,也不管他是自己直属上司,一点面子也不给,接着便看向诸葛亮。

    这时候,应该有温柔体贴的老婆给他递手帕擦汗才对。

    可惜,诸葛亮不是他的什么人,更不可能有这种概念。况且,他刚才被撞得有些狠,上半身还歪歪扭扭地倚在门边,领子也不太平整,露出脖颈一下的一小截,又因为头发散了一大半,脖颈与立领间还夹着一绺乌发。他一双眼眸蒙着一层水雾望过来,嘴唇抿了抿,松了口气,又展露出笑意。

    “来得好快啊。”

    “刘玄德给我发了消息,”韩信皮笑肉不笑地说,“当然得快,你要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晚一点,你都被山大王抓回压寨去了。系统所谓的中立区保护,那都是骗人的,还不是谁有权限谁最大,养出了一帮权限狗……”

    当然,他并不否认自己也是冲着最高权限这个目标去的,哪怕如此,他也很坦荡磊落,没有丝毫的掩饰。而这话更是说得十分讽刺,不留半点情面。

    诸葛亮还没说什么,那边刘邦不高兴了,敲了敲车厢里那张小桌子,铿锵有力地质问:“小韩同志,这就是你对会长的态度吗?什么山大王!说得我们大汉跟土匪似的,啧啧啧……”

    韩信也不大高兴,拔了剑,一屁股坐下来,挡在两人之间。

    “不是我不想尊重您——前提是,你也不能随便对别人的对象出手啊,话说清楚,先来后到,这可是我先来的!”

    诸葛亮听得一个激灵,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连忙喊停:“打住!”

    这个剧本似曾相识,不用再来一遍了吧!

    “……有这回事?”刘邦怀疑,挑起眉毛。

    韩信说:“不信你自己问他。”

    两个人都看向诸葛亮。

    “比起我可有可无的对象,你们更不愿意尊重我本人的意见?”诸葛亮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刚才发簪拆了就没再顾得上整理头发,现在自己的形象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