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也没坏掉吧?

    师父哥说让他们留下?

    小家伙们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相信。

    司南心内酸涩。

    从一开始他就想过把几个孩子接来家里,却一直没开这个口。一来,他怕自己只是一时冲动,不能长长久久地负起责任;二来,无忧洞不肯放人。

    如今既然唐玄发了话,司南就没什么顾忌了。

    不过,也只能是暂时的。

    司南坦诚道:“哥光棍一条,不能一直让你们跟我瞎混,回头事情解决了,哥给你们找个好去处。”

    孩子们连连摇头,又使劲点头,不知道应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想法。

    师父哥肯养他们,肯让他们住在这里,哪怕只有一天,都会开心地死掉……

    这些孩子从记事起就没睡过真正的床,没有干干净净的被子,没有属于自己的枕头。

    这些,司南都为他们准备好了。

    “画着树叶的是槐树的,你的被子长;两颗豆子那个是二豆的,对,还有枕头;小崽和冬枣个子小,先合着盖一条好不好?你哥也穷啊!”

    “小木头、小茄子、小馒头,你们仨找找自己的。嗯,还有小狗子,瞧瞧你的枕头,画的是什么?”

    孩子们怔怔地看着床上齐齐整整的蓝布小棉被、四四方方的青花瓷枕,谁都不敢过去,不敢碰一碰。

    他们已经习惯了住在下水道,睡在垃圾旁,任由路过的大混混们啐上一口,踢上两脚,从来不敢想还能拥有画着自己名字的东西,这是梦里都不会有的场景。

    孩子们瞪大眼睛,不敢上前去碰,担心一碰,就化了。

    了被子,还有衣裳。

    时间仓促,来不及新做,司南就找来二郎和自己的,挑着没有穿过的拿给他们。

    孩子们的视线从被子移到衣服上,依旧愣着。

    司南拍拍槐树的肩,“来,试试合不合适,不行就请对门婶子帮着改改。”

    槐树被他拍得一个踉跄——其实根本没用力,是他自己太震惊了。

    “不行,不能穿……”槐树语无伦次,“先洗澡,洗干净再穿……去,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