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染整理情绪,鼓足勇气,走到喜榻上坐下。
朱姑姑挑眼看了一眼竹清,两人相视,走到前面将房里的烛火剪熄,只留下了喜榻旁高木架上的一盏,随后两人躬着身子退出房外,将房门轻轻合上。
房中寂静无声,那唯一的一盏烛火,烛光微闪,将明染的面容映的忽明忽暗。
萧以谦的手顺着榻沿,握住了明染的手。
他的手心有不少细汗,而明染的手,冰冷刺骨。
萧以谦突然清醒过来,按耐住心内的炙热,侧首看向她,“朕饮多了几杯,先就寝歇息,你今日也累了,早点入寝。”
他看向她一笑,起身上榻,留下一床衾被,侧过身子向里,闭目而眠。
明染怔愣住,她在心里设想出无数个拒绝他的理由,却不想,根本就是多虑。
她暗暗鄙视了自己一番。
躺上睡榻,扯过衾被盖上,望着帐顶的大红漫纱,思绪游离。
不知何时,蜡烛燃尽,烛火熄灭,明染的双眼渐渐沉重,睡意来袭。
她静静闭上眼。
“宸王今夜请旨出征。”萧以谦的话突然在漆黑的房里响起。
明染蓦地睁开眼,萧以宸要出征?
她脑海思量着这句话,睁大着眼,侧首看向萧以谦的后背,房中没有一丝光亮,她望着黑影,小声问道“出征?”
“对,他请旨出兵江国。”
江国意图挑起天朝与黎国战乱之事,她早就听说,朝堂上所有大臣都赞同歼灭江国,只是没人愿意带兵出征。
听宁远侯说,沐煦本想接揽此事,但被沐之彦阻止。
虽然天朝兵壮国强,但毕竟是去攻打一个国家,其中凶险不言而喻。更何况,萧以宸从未出过征,从未带过兵打过仗。
突然率兵打仗,不说前线凶险,就单凭宸王毫无作战经验,此战他想赢,也绝非易事。
明染心口一阵空白,萧以宸带着什么目的?
难道是为了兵权?
萧以谦转过身子,“朕还没有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