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珣合上房门,对她道:“你去榻上歇息。”
“那陛下呢?”
“孤在这里守夜。”霍珣紧了紧手中横刀。
若真有野兽偷袭,她无法帮上什么忙,想了片刻,苏慕宜解下披风还给他,“山中风大,陛下比妾更需要此物。”
霍珣嗤笑一声,“孤不要。”
大抵还是因为介意山顶那番不愉快的谈话,苏慕宜拿他没辙,轻点脚尖,为他系好披风,“陛下为妾提供庇佑,只有陛下平安无虞,妾才能平安。
语气温软,如一支羽毛轻轻拂过,霍珣心中那点儿不快霎时消弭,他别过脸,不再看那昳丽容颜,“去睡觉,至多后半夜,褚叡就会寻过来。”
苏慕宜去了那张小榻歇息,将身子蜷成一团,以此取暖。
为了避免引来野兽,屋内不能生火取暖照明,入目皆是冥暗夜色,她静默听着屋外风雨声,没有半点儿睡意。
她翻了个身,望向门口那道令人心安的身影,忽想起一事,他随身带了药没有?万一在这荒山野岭突发心绞痛,可要怎么办?
还未等她想好怎么询问此事,手腕处传来蛰痛感,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苏慕宜摸到一条滑溜溜的小东西,抑制不住惊恐,“这里有蛇!”
听闻动静,霍珣飞奔过来,将她拽到怀里,拔刀朝那物砍去。
轰然一声,古旧的床榻碎裂成两半。
苏慕宜惊魂甫定,勾着他的脖颈,心子砰砰直跳,直到霍珣问她:“咬你没有?”
“咬了。”她颤声说,“咬在左手手腕。”
霍珣迅速把她抱去门口,推开半扇木门,让月光照进来。
他褪下罗袜,捏住那纤细皓腕,上面赫然多了两个小小血印子,伤口看起来不太深,可不知那蛇有毒还是无毒。
霍珣温声安抚她:“先忍一下,很快就好了。”
说完,他从苏慕宜腰间取下匕首,将那伤口划成十字,挤出混合毒液的脓血。
直至血重新变成鲜红色,霍珣才收手,他出门前并未携带伤药,只随身带了小半葫芦酒。
他用烈酒将那伤口细细冲洗了好几遍,才包起来,安抚道:“应该没什么大事,孤去看看那条蛇。”
苏慕宜松开手,小脸煞白,不知是吓得,还是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