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民妇,民妇……”沈楠说的都是实话,段母虽然有意反驳,可颤颤巍巍说了半晌却说不出个什么来。

    唐擎见她支支吾吾不开口,惊堂木一敲就要训,却被丁仁一声打断了。

    “大人。”他起身朝唐擎行了礼,“此人乃是我丈母娘,她自小口齿不清,一紧张就容易说不出话来。”

    他走到堂下,又朝观堂的众人施了礼,“这事也涉及到我,不知诸位可否允我为自己也辩白几句。”

    他在干师爷之前可是状师,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一个女人而已,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见众人点头,他开口问道:“不知诸位街坊四邻听到我丈母娘跟这位娘子azj说了什么?”

    “她说她女婿是师爷。”

    “她女婿能帮那娘子azj的男人脱罪。”

    “她昨晚就跟那娘子azj商量好了。”

    闻言,丁仁呵呵一笑,转身道:“大人也听到了,我丈母娘确实是说了要求我救这位小娘子azj乃是同村之人,曾经还有姻亲,所以想帮他们一把。

    他顿了顿又道:“只是不曾想对方狼子野心,竟然反咬一口。”

    他“噌”地跪到地下,“还请大人为小人也为小人的丈母娘做主。”

    “沈楠,丁师爷说你居心叵测,对此,你可还有什么想辩白的?”

    “当然。”沈楠掷地有声道:“其实民女还有证人。”

    “哦?”唐擎颇有些好奇,这小娘子azj看着年纪不大,城府倒是挺深的嘛,不过一晚上的时间,竟然找了这么多证人。

    “启禀大人,段李氏(段母)跟我说这些话的第一现场其实是在三水油坊,当时周围没有人,但我油坊看门的伙计却听得一字不差,只是此人现在还在路上,怕是得劳烦大人和诸位稍等片刻。”

    这平时审案审一天都有可能,所以沈楠的要求并不过分azj。唐知县自然是允了,但知府还在下头站着,他也不好去后堂,只能坐在案前等着。

    其实沈楠这一波是诈顾母的,油坊噪音太大,以顾母当时的音量,里头根本就什么也听不见,可若是治不了丁仁的罪,顾三郎还不知何时才能出来,所以她只能铤而走险。

    见段母放松似的跪在地上,她稍稍往前蹭了蹭,冷笑一声,“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

    “等会儿华叔过来,你欺骗诱导我的事便会全部公之于众,到时候,坐大牢的是你,受牵连的便是你儿子。”

    “玉铭书院一向治学严谨,要求学子德才兼备,只是不知道段财生有你这样一个娘,还能不能继续待在书院。”

    段母这一生就是为了儿子,沈楠此时的这些话,句句都是在往她心上戳,她知道段财生有多喜欢玉铭书院,若是被除名,怕是他这辈子azj就毁了。

    而且玉铭书院后台颇硬,若是学子azj自身有问题,纵使你又再大的权力都无法将人送进去,更何况丁仁也只是个师爷。